俄国动员罪犯上战场?中国历史经验告诉他:强军,要选择良家少年
在俄乌战争期间,瓦格纳军团无疑于是俄方最为引人瞩目的部队之一,这支部队作战风格灵活,战斗力极强。
在战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瓦格纳军团一直扮演着俄军方面中流砥柱的存在,其在战场上所展现出的战斗力,甚至不亚于俄罗斯的精锐部队。
但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俄乌战争中,瓦格纳军团的相当一部分兵员,不是常年接受专业训练的正规军人,而是从监狱里动员的囚犯。
这些囚犯大都以重刑犯为主,只要能够服够一定的兵役,便能够获得一定的减刑,以及不菲的军饷。
单从实用角度来看,瓦格纳军团招募重刑犯似乎是稳赚不赔的,既减轻了监狱成本,也起到了补充兵员的作用,相比之下,从普通公民里招兵,简直称得上是“亏本生意”。
可令人不解的是,虽然全世界都看到了俄罗斯的“创意”,但是几乎没有任何人进行效仿,这让人不禁好奇,囚犯充军到底有什么弊端?相较于良家少年郎,两者之间又有何区别?
正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囚犯充军在人类历史上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从人类文明第一个帝国“波斯帝国”开始,就曾经将奴隶与囚犯作为军事力量派往前线,而在我国,从商朝、秦朝直至清朝,也都有类似的行为,在17、18世纪的清朝,当时最为严重的罪罚仍然是:发配宁古塔,充军。
人口稠密的中国都尚且如此,地广人稀的俄罗斯自然更不必说了,无论是沙皇时期还是在1943年的苏联,都曾发布过经将囚犯纳入军队的动员令,平日做苦力,战时上前线,几乎是将囚犯利用到了极致。
但当时间步入到了近代,瓦格纳依然在继承了祖上的“光荣传统”,而我国已经彻底地放弃了囚犯充军,在解放军军队中,对于入伍有着严格的限制,只要是有犯罪记录的人员,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参军。
为何中俄两国,此时会出现如此两极分化的情景呢?
囚犯充军最大的好处是“经济”。
在机枪发明以前,部队的战斗力往往是直接和人数挂钩的,谁能够承担更大的伤亡,谁便能够取得更大的主动权。
而放宽兵员的限制,就意味着能够相较于对手,能够更加迅速地招募到士兵。
其次,在道义上,囚犯的生命往往是不值钱的,在战场上,不管是军官还是囚犯本身,都早已经将囚犯个人的生死“置之于度外”。
因此,在战场上,囚犯军也往往会充当炮灰的角色,这一点,就连囚犯本人都是认可的。
活下来,那当然好,如果真的死了,那也谈不上亏,毕竟在生命的最后阶段里,短暂的自由过一段时间,总好过在监狱里发霉。
也正是因为囚犯的命不值钱,在战争中,囚犯军队有时能够打出极其出乎意料的战果,例如秦末时期,章邯就通过七十万骊山刑徒,打败过兵强马壮的反秦联军。
但是,囚犯充军的坏处也很明显,因为囚犯军队没有任何道德包袱,囚犯由于其社会身份在此,基本上是不对国家和君主负有任何责任的。可以说,从政府部门决定启用囚犯开始,双方之间就已经只剩下了“商业契约”。
相较于普通军队,囚犯往往敢于采取更加暴力的手段。
瓦格纳军团在俄乌战争中的“勇猛表现”,会使得很多人对其产生“误解”,认为其是一支正常部队,但是,在缺乏摄像头和国际观瞻的非洲,瓦格纳军团的手段却极其残忍,他们不受任何军事等级制度的约束,经常会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使用重型武器在平民区交战,造成极大的破坏。
其次,囚犯军队的忠心并不能保证,如果任由一支囚犯军做大,其走向叛变几乎是必然的。
想要保证囚犯军队的忠心,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需要不停地用海量的真金白银砸下去。
从公开信息可以发现,在俄乌战争期间,瓦格纳军队的平均工资是要远远超过俄正规军,普通士兵每月就能拿到约 250000 卢布(4000 美元),甚至放在美国,这样的薪资都远超平均水平。
如果在军饷和武器装备上稍微打了一丁点的折扣,囚犯军队便极有可能拒绝执行任务。
例如在本月份前几天,瓦格纳集群领导人普里戈金就曾经表示:如果俄国防部再不满足瓦格纳的弹药和后勤要求,瓦格纳集群将在5月10日就撤离阿特木斯克。
在如此关键的战场上,瓦格纳居然敢以撤军作为要挟,这在正规军中,是想都不敢想的。也正是因为两者之间的差距,进而也使得俄正规军和瓦格纳的关系十分紧张。
囚犯充军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点是,国家只要持续施行这一政策,那么本国的军队的形象和整体实力,将迅速迎来降低。
囚犯军队本身的纪律性便是极其之差的,大量的囚犯充军,同时也会使得整个军队的荣誉感造成难以想象的破坏。
苏联红军在吸纳囚犯之后,后来曾经有相当长一段时期,出现了军纪败坏以及贪腐横行,其中和囚犯充军不无关系。
军队的荣誉感直接决定了军队的战斗力,如果一个正规军士兵发现自己一辈子奉公守法,爱国爱家,结果待遇和囚犯军一样,甚至还没有囚犯军好,那么恐怕再怎么爱国的人,也提不起士气了。
北宋厢军里就是因为罪犯比例过高,导致战斗力低下,甚至北宋后期的时候,厢军内部隔三差五还会发生造反现象。
大量的囚犯充军也会让民众的内心对于保家卫国产生抵触心理,认为上前线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
看过《水浒传》的人们都知道,宋朝时期有一个词,可以深切概括主流社会对于囚犯军人的态度,那就是:“贼配军”。所谓的“好男不当兵”,也是这么来的。
可以预见的是,哪怕瓦格纳再怎么能打,一个正常的俄罗斯人也不会选择主动加入这样一支部队。
如果任由主流人群继续鄙视军队下去的话,那么到了后来,就算俄罗斯民众真的爱国,很有可能也会像宋末的百姓一样拒绝当兵。
在中国历史上,有无数朝代的历史事件证明:招兵一定要选择“良家子弟”。
战国时期的魏文侯曾经任用吴起等人,开展军事变法,征召魏武卒。
吴起在打造魏武卒时,并不是拉人头充数,而是专门精选那些身强体壮,且必须有一定家产的人。
身强体壮说明日子过得好,有家产则说明没有违法,可想而知,这些人哪怕不当兵,也能够生活的不错。
在聚集起这么一帮人以后,吴起先是给予了其较高的社会地位,随后又对其进行统一训练:
“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
想象一下,这样一支宛如天神下凡的军队,在魏国百姓眼中会是什么样子?恐怕人人都想要成为其中的一员吧?
魏武卒的组建,也在魏国掀起了从军热,魏武卒本身人数不多,而魏国又处于四战之地,真要靠这几个人,也打不了几仗就损失殆尽。
但是,单单是魏武卒的存在,就足以使得魏国立于不败之地。
后来的秦人尉缭子就曾经盛赞吴起:“当世有提七万之众而天下莫当者”。
由此可见,一支优秀的军队,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吴起之后,第二个大规模采用“良家少年郎”的人便是汉武帝,汉武帝时期,为了备战即将到来的远征,首创了羽林军。
羽林军又称:“羽林孤儿”,其成员通常来自于阵亡将士的子弟,通过国家拨款的形式,将其抚养成人,日后这帮人将成为大汉无数军队的基层军官,构成汉军的框架。
框架有了,接下来就是内容了,对此,汉武帝选择了“六郡良家子”,也就是:天水、陇西、安定、朔方、北地、上郡、西河六郡的,没有任何犯罪记录的百姓之子。
这六郡位于汉朝边境,百姓骑术和战争意识较强,身体较为强壮,性格比较粗粝,而良家子的身份,决定了士兵的忠诚和品性都是极强的。
最终这批人里走出了李广、赵充国、冯奉世、甘延寿等名将,霍去病也正是带着这批部队完成了“封狼居胥”这一军事史上最伟大的成就。
良家子好归好,可就是打造培训来太费时间和功夫了,后来汉朝也曾经征发罪犯入伍。两者相差不过几十年,但是其作战能力相较于良家子而言,简直差了一个大台阶。
老是说良家子,良家子究竟是什么呢?
真正将“良家子”征兵理论化的人是戚继光。
明代戚继光在组织戚家军的时候,在《纪效新书》一书中,详细给出了自己对于良家子的标准。
《纪效新书》的开篇“兵之贵选”里,戚继光写下了“两不可用”和“一可用”。
城市游滑之人、奸巧之人不可用,而“乡野老实之人”:黑大粗壮,能耐辛苦,手面皮肉坚实,有土作之色,此为第一。
戚继光的这一条就足以筛去绝大多数的“混吃等死之徒”。
而在招上来的这些士兵里,戚继光还要考察他们的“丰伟”、“武艺”、“力大”、“伶俐”,再从中选择出一批能够堪当基层军官者,加以培训。
在戚继光的心里,对于战争的理解,从来不是比士兵个人的战斗力。
戚继光认为武艺差可以通过训练弥补,但是,如果对于官长的命令断不听从,那么这支部队基本上也就完了。
战争讲究的是“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一支有着协同步调的部队到了战场上,对于一支普通部队将会造成降维打击,这也是戚继光日后能够百战百胜的原因。
而到了近代,关于良家子的争论仍然没有停止。
1927年,随着蒋介石发起“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国共双方的关系迎来了破裂,随后,蒋介石的国民党军与共产党的红军展开了将近十年的征战。
国民党军不少都是旧军阀改编,虽然谈不上要抓囚犯入伍,但是他们的兵源主要是通过诱骗、绑架得来的壮丁。
相比之下,红军部队哪怕是在最为艰难的时候,依然坚持选用“良家少年”入伍。
1928年,共产党第六次代表大会的军事决议上就明确提起,红军部队人员必须严格按照征兵制的方式,从工农分子中征募。
就算在特殊情况下,需要改编旧军队的士兵,那也必须慎重选择,对于其中有进步思想的人,需要送到中央进行培训,接受政治训练,而对于其中的顽固分子,哪怕军事技能再高,也不予采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做法,无论是红军部队还是到了后来的八路军,都始终比国民党士兵更能打,政治动员,战斗力方面都呈现出了巨大的优势,以少胜多,是常有的事。
哪怕是到了解放战争时期,战争烈度扩大了几个维度,但是解放军依然严格自己的征兵标准。
国民党还在满世界抓壮丁的时候,解放军已经在解放区实施起了“一户三劳动力征一人”、“独子不征”等方式,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与支持。
有时候,明明是在同一个县的不同村子,国民党人死活都征不到兵,但是解放军一方面却报名者踊跃,有的百姓没有当上兵,甚至主动提出要做劳力,踊跃支前,这样的场景在国统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的。
最终,也正是靠着这支“良家少年部队”,解放军还在朝鲜战场上击败了美国人。
截至目前,瓦格纳虽然没有暴雷,但是这也绝不意味着俄罗斯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任何事物都是有着其两面性的。瓦格纳军团到底是良军还是劣军,仍然需要时间来进行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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