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灵异事件,公寓发生的诡异故事

发布者:南定中原 2023-10-30 00:30 来自: 奇趣网

1

这是一座单身者住的公寓,有四层,东面一半是女子单身公寓。西面一半是男子单身公寓。  

这一晚,在公寓公用浴池洗澡的胡和静,走在昏暗布满水汽的水池时突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险些绊倒,她低头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具人的尸体,她吓得尖声高叫起来!尖叫声传得很远。

一小时后。单身女子公寓像火警现场,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但二楼、三楼、四楼。几乎每个房间的门都敞开。女人们在走廊忙乱地进进出出。三、四人聚在一起悄声交谈。没有一个人单独关在房内。每一张面孔都露出恐怖神色。

邻栋公寓的男住客冒冒失失地冲过来也没有人埋怨。反而因为男性邻居的来临而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这尸体是你们公寓的人吗?”男性邻居们这样发问。

  “不,她是外面来的人。”女邻居回答。

  每一位男士开头的问题都差不多。把他们代表性的问答列举如下:“外而来的女人?嘿,那就是男子公寓的访客了?”

  “不是。不是那种人。”

  “那么是你们这边的客人?”

  “嘘。声音不要太大。是常常来找二楼209号室的客人。”

  “209号室是住着怎样的人?”

  “叫做赖妙香,据说是服装学校的老师。”

  “被害死的那个人多大岁数?”

  “可能是二十七、八岁吧?”

  “漂亮吗?”

  “漂亮。”

  “现在正在地下室的浴池检验吧?听说是沉在浴池下面吧?就是说,死后没有多久?”

  “在那以前我们才进去洗澡,想想真不舒服。好可怕。”

  “好像是说。有人踩到了尸体?”

  “就是三楼的305号室胡和静踩到的嘛。真不晓得她吓成什么样子?和她一起洗澡的310号室宫玉美听说是尸体时,昏倒了呢。”

  “就是说。她也是光着身体昏倒的吧?她还年轻吗?”

  “大约六十岁。”

  “那么,胡和静正在接受警察的讯问吧?”

  “我想是的。”

  “也许被杀的这个人其实是心脏麻痹。洗澡的时候往往会发生这种事。”

  “不,据说颈项有毛巾绞杀的痕迹……唉,好可怕。你们不要再问这些了。”

  “警察对凶手是不是有点线索了?”

  “我不知道。”

  “女子浴室杀人。就是说,这栋女子公寓里面藏着杀人凶手了?”

  “喂,太可怕了!不要这样说……”

  “在你面前这样说,也许有点冒失,但说真的,这栋女子公寓里面住的,都是脾气比较古怪的人。”

  “不要胡说八道,只是我们这里住着的都是些老小姐罢了。”

  “也有寡妇啊。”

  “喂,那个赖妙香怎么让自己的客人单独去洗澡?”

  “据说,当时赖妙香不在家,后来回来时才大吃一惊。警察正在楼下讯问她。”

  “这未免可疑,说不定她是偷偷溜进没有人的浴室,把朋友杀死,然后偷偷溜出去,假装若无其事地回来。推理小说常常用这种手法。”

  “我不晓得,但她本人说在外面和别人约会。”

  “这个被杀死的人是赖妙香的什么人?”

  “据说是服装学校的职员。”

  “你刚才说她长得漂亮,你和她说过话没有?”

  “没有,不但没有说过话。也很少见面。她总是晚上很晚才来209号室,而且总是很小心的样子。她的身材很苗条。”

  “那么,她住在这里?”

  “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我想可能是在这里过夜。不过,没有注意那么多。”

  “嗯,有问题。”

  “什么问题?”

  “不会是同性恋吗?”

  “哎呀,讨厌。男人为什么会往这么下流的地方猜想?”

  回答男人询问的这个女人,转头和她旁边的女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浅笑。

  地下室的浴室里面临时换上大灯,已在浴池里的角落完成了死者的检验工作。

  “死因是绞杀。从留在颈间的线头看来,凶手是从背后用毛巾绞住脖子,然后把面孔压入水中。被害人喝了很多水的原因就在这里。绞杀用的毛巾可能是被害人的,也可能是凶手自己的,在行凶后,罪犯把两人的毛巾都带走了。”

  法医继续发表验尸结果说:“死后经过的时间大约两小时,也就是说,发现者胡和静进入浴室时,刚行凶不久。”

  南山市刑侦支队重案一组组长田春达带着组员进行侦查工作。他抬头看浴室的窗子。窗子锁得好好的,上面的风扇窗为了透气而开着,但人是进不来的。

  “这扇窗子一向都下了锁的吗?”田春达警官询问惶惶不安地站在旁边的管理员。

  “是的,总锁着的。”

“在发现人胡和静入浴以前,是谁在洗澡,你知道吗?”

  “洗澡水烧热后就没有我的事了,所以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是女子浴室,我总不能老是盯着看。”

  “据刚才胡和静说,她进来的时候这里面没有人,只有被害人的内衣放在脱衣处的衣架上,那时候是十一点稍前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很少有人洗澡了吗?”

  “是,是这样。”

  “据说,时常有不是这栋公寓的人来这里洗澡,真的吗?”

  “是,那是真的,多半是到男子公寓来的女客,使女子公寓这边的人很不高兴。可是,因为没有强制防止的办法。只好听任她们使用。”

  “好,以后再问你。”

  田春达组长以稳健的脚步走上一楼,进入位于男子公寓那边的管理员办公室,这里有桌子、椅子等家具。胡和静及赖妙香就坐在这里的椅子等候着。田春达组长看到胡和静虽然脸色苍白,却相当冷静。赖妙香则因激动而涨红了脸。

  “胡和静。”田春达坐在管理员的椅子问:“你说到浴室去时。遇见一位女性,是这样么?”

  “是的。刚才我也说过,因为那里昏暗,看不清对方的面孔,确实是在锅炉房旁边遇见的。”胡和静回答。

  “请你把这位女性的特征再说一遍。”田春达说。

  “中等个头,大约一米六十三、四吧。头上包着红色头巾,穿着红色粗横条纹的线衣和绿色裙子。因为那边昏暗,加上她低着头,所以她的面孔没有看清楚。”

  “从她的服装,你能不能判断她是这栋公寓的人?”

  “那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服装,所以我内心想,使用这浴室的外来女性又多—个了。”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来访邻栋男子公寓的客人?”

  “是的。”胡和静点头说。

  “地下室上来就是—样的地面,从这里经过院子就可以走到男子公寓吧?”

  “是的,外来的女性洗完澡后,似乎都从院子到男子公寓去。”

  “也就是说,可以到男子公寓。同时也可以从两栋公寓共用的玄关走上马路,是吗?”

  “是的。”

  “刚才刑警们已经到女子公寓各房间去问过,以前有没有人看过这种打扮的女子,但没有人看过。可并不能因为没有看过穿这样服装的人,就确定这个人是陌生人。因为事实上连你也没有看清她的面孔。”

  “是。”

  “你踩到尸体时,这死者才刚刚断气,所以现在最需要找到的人,就是你在锅炉房旁边遇见的女子。过后假使你再想起什么,希望再告诉我们。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是。”

  田春达把颈项转向赖妙香。

  “刚才你已经看过在浴室死亡的女性吧?”

  “看过,但因为觉得恶心,没有仔细看。”

  “虽然没有仔细看,但也看出来是来找你的客人吧?”

  “是,叫做董菊。”

  “你说,不知道她的准确住址?”

  “是。”

  “听说她是你任职的服装学校的晚辈?”

  “那只是我对公寓的人随便说的,她和服装学校没有关系。”

  “为什么要这样说?”

  “因为公寓的人嘴巴很讨厌。”

  “怎么说呢?”

  “董菊有时候来住在我这里,所以大家就胡乱传言……”

  “胡乱传言的意思是……”田春达接着说:“指同性恋吗?”

  “哎呀,讨厌。”赖妙香皱起了面孔,“请不要用这么讨厌的字眼。”

  “抱歉。总之,是这一类的谣言吧?”田春达道歉后重新问。

  “别人当然什么话都会说,尤其是女人嘴巴最罗嗦,所以只好小心一些。”

  “小心当然很好,不过,对我们隐瞒董菊的身分和住址是不对的。因为她是被害人。要是不知道被害人的身分,我们就无法展开正确的搜查。”

  “我和董菊是三个月前在火车站前面认识的,我只听说她住在城西方面,但没有去过。”

  “你从来没有主动跟她联络吗?”

  “没有,都是她那边联络过来的。”

  “你说在火车站前面认识,是怎样的情形下认识的?”

  “我约了服装学校的学生在那里见面,但对方没有来,害我在那里等了个把小时。那时候董菊也和我同样在等人,我们就这样交谈起来,然后去喝茶,开始来往。”

  “就是说,当时你就把她带回你的公寓?”

  “是的,从此她就常常来。”

  “董菊是独身吗?起码这一点你该问过她吧?”

  “是,她是独身。”

  “在什么地方做事?”

  “没有详细问她,好像是没有职业。”

  “独身女子没有职业,那么是依靠父母生活?”

  “我不喜欢干涉别人的事,这种事我从没有问过她。”

  “哦。那么,董菊有没有说过她是什么地方的人?”

  “说是功成市人。”

  这时,两个年轻刑警从外面进来,在郝东耳边悄悄说了什么,郝东刑警同样悄声转告田春达组长。

  “这附近都问过了,在那个时间,没有人看到包着头巾。穿粗横条纹红色线衣配绿色裙子的女人。” 

  “不过,”田春达继续询问被害者常来访的服装学校教师,“既然你们这样亲密,一定听到不少关于董菊的事吧?”

  田春达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除了董菊的姓名以外,她连她住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当然,我们谈了许多话。”赖妙香回答,“不过,我们彼此都不谈私人的事,否则的话,友谊怎么能持久?”赖妙香理直气壮地说。

  “不错,有时候是这样。不过,在你们亲密的谈话中,总该有些什么可以让你猜测她的环境吧?”

  “猜测?我不是警察,你期待我会猜才是怪事哩。”

  “哦,那就改变说法,叫做想象好了。”

  了解被害人是先决问题;所以非得尽量稳住赖妙香,以便向她打听情况。

“比方说吧,你已经听到她说,她是功成市的人,那么,应该也听说过她目前住在什么地方?”

“刚才就说过了,听说住在城西方面。”赖妙香不客气地回答。

  “城西很大,有没有说哪条街?”

  “我对她的住址不感兴趣,所以只知道这些。”

  “哦,那么,她是住公寓吗?”

  “这么……好像说过是住在一座小公寓,但我不晓得名称,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她。”

  “那么,你们是怎样联络的?比方说,打电话联络的话,总该知道电话号码吧?”

  “没有这个必要,她来玩的时候就约好下一次见面的日期。电话也都是她打过来的。”

  “就是说,董菊时常来找你?总共来过几次?”

  “准确的次数已经不记得,不过,三个月之间好像来过十次左右。”

  “十次,就是说,大约十天一次?”

  “差不多吧。”

  “她来得这样频繁,我想你们应该很要好。”

  “所以,刚才我也说过,别人就传说纷纭了。我真不知道她们在我背后说些什么?”

  “这种程度的亲密,根据我的常识判断,你们应该谈了很多话。”

  “我们就是谈些音乐、电影、小说等等。”

  “她在这里过夜。是你留她的吗?”

  “开头的时候是我留她的,因为我们总是谈得很久,让一个单身女子在那么晚的时候回到僻静的地方不太好。”

  “你说僻静的地方?”田春达组长立刻抓住这句话,“这就是说,住在城西比较僻静的地方吗?”

  “我不太清楚,她这样说。”

  田春达转变方向问:“你也看到的,你的好朋友死得这么悲惨,而且必须把她的遗体交还给她的家人,所以如果知道公寓的名称,请告诉我们好吗?也许可以从那里查出她的家人住在什么地方。”

“我也很同情,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这时另外一位刑警进来报告:“搬运尸体的车子已经到了。”

  “哦,到了?”田春达点点头,同时告诉赖妙香,“你可以走了。”

  “啊。要问我的已经都问完了。”她松一口气似地望着田春达。

  “改天再继续问你。”

  “随时等待。”她耸起肩头回答。

  2

田春达与郝东刑警一起到地下室去。

  地下室楼梯刚下去的地方围着绳子,警察站在那里挡住看热闹的人。

  担架正从下面慢慢抬上来,尸体覆盖着白布。

  “解剖要等到天亮后才能进行。”跟在担架后面,罩着白色大衣的法医对刑警们说。

  “知道了。”

  看守的刑警收下围着的绳子。让担架沿着梯子上来。看热闹的人—齐紧贴着墙壁,屏息静气地注视着,到了地面,两辆救护车停在玄关外面的灯光下。担架从车后放进车内。

  公寓的每—扇窗子都有人在探视。不论是女子公寓这边,或男子公寓那边都一样。

  目送搬运车离开后,田春达组长和郝东刑警一起重新回到公寓。他们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做。

  再度来到管理员室,管理员泡茶招待他们。

  “管理员,这公寓的房间住户表借我看一下好吗?”

  “好。在这里。”

  管理员从桌上竖着的帐薄之间,抽出住户表给刑警们。

  田春达接过来仔细查看。

  赖妙香是住二楼209号室,它的西邻是洗衣房,东邻为210室,依次下去到215号室为止。

  现在田春达组长注意观察的是以赖妙香的209号室为中心,其隔壁的210号室,及对面的三个房间。

  对面三间只能说是两邻,因为其中的一间是洗衣房,放置着公用的电动洗衣机。

  “210号室的薛南是怎样的职业?”田春达指着表上的姓名问。

  “她是电影的场记。”

  郝东刑警在他旁边做记录。

  “203号室的田绫的职业是什么?”

  “田绫是化装品推销员。”

  “哦,时髦的职业。202号室的官明照呢?”

  “她是在法院做事。”

  “哦。那么,201号室的钱川呢?”

  “钱川是某机关的打字员,已经在那里任职二十年的样子。”

  “那么,年纪不小了?”

  “是,将近四十岁。”

  田春达和郝东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请209号室正对面的202号室住户,也就是在法院任职的官明照到这里来谈谈。

  “官明照给人什么印象?”田春达问管理员。

  “这个,年龄大约三十五岁,似乎不大喜欢和别人交往,遇见我的时候也只是略点一下头而已,不大开口。”

  “你说她在法院做事,回来时间早吗?”

  “好像晚七点一定回来。”

“好,你去吧。”

官明照推推脸上的大眼镜,回答田春达的询问,她的态度十分冷静。

  “虽然我对面的房间209号室是赖妙香,可是,晚上偷偷来找她的客人是谁,我是不知道的。”

  “偷偷地来是什么意思?”田春达看着她问。

  “我想你们已经调查过了,在浴室被人害死的女性,都是在整栋公寓的人睡觉以后才来。从脚步声就可以听出来。当她走到209号室前面时,并不需要敲门,门就自己开了。由此可见赖妙香总是专心在等待客人来临。”

  “哦,是这样。那董菊,就是赖妙香的客人,你仔细看过她没有?”

  “只看过一次,晚上很晚的时候,我洗完澡上来时,在走廊遇见;但对方急急躲到走廊黑暗的地方。看她怪可怜的,我就假装没有看见,回到房间来。”

“从这件事,会让人引起奇怪的想象吧?”田春达面无表情地问。  

“就是啊,你们也听说了吧?”

  “只是听到一点点风声而已。”

  “其实消息已经传得相当广,因为那个人的态度。而且每次来,一定过夜,所以一定是那样。”

  “过夜后的第二天早上怎么办?”

  “好像很早就离开赖妙香的房间走了,也许是六点以前就走了。这栋公寓的人都在七点的时候陆陆续续起来,所以应该没有人看见她早晨回去。”

  “那你是听见脚步声,哦,不,高跟鞋的声音罗?”

  “是中跟鞋。”官明照说。“不错,我是有些神经质,有一点声音,我就马上醒来。”

  “这件事你跟赖妙香说过没有。”

“那怎么可以?有了这种事,我更不能说什么。”  

“我了解你的感觉。那么,今夜赖妙香那里的脚步声,你有没有听见?”

  “有,听见了。”她清晰地回答。

  “大约几点的时候?”

  “好像是十点二十分左右吧?不过,鞋声走到门前又回头向楼梯走。可能是看到里面没有灯光,知道赖妙香不在家。”

  田春达想,那就是说,这位访客知道赖妙香不在家,便在等候她回来之间,到地下室浴池去洗澡。可是,她带着毛巾吗?而且她一向小心谨慎,为什么会突然到浴室洗澡?

  这个时间,赖妙香确实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这奇怪的传说,就是赖妙香与女访客之间的同性恋传说,是谁先传出来的?”田春达又问。

  “不是谁说出来,是自然而然传开的。”

  “可是,应该是从赖妙香的202号室附近的房间传出的吧?因为住在那里的人最容易发现。”

“啊!”官明照瞪起眼睛看田春达,“你是说,谣言是我散布的?因为我的房间在赖妙香正对面。” 

  “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作为参考,问—问而已。”

  “参考?”法院工作的官明照生气地瞪着眼睛,“什么话?我不能作为你的参考资料。”

  她那来势汹汹的样子,可能是从法院学来的。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说呢?因为你的房间在赖妙香正对面,所以我是想,也许会使你有那种感觉。”

  田春达解释说。

  “虽然我是在正对面,但为什么一定是我的房间先发现?还有住我两边房间的人啊。”

  “好,我明白了。”

田春达组长又和郝东刑警一起造访官明照的邻居,在某机关担任打字员的钱川。

“同性恋什么的这种污秽的话,我是说不出来的。”钱川冷冷地说。

  “不过,赖妙香那里,不时有女客偷偷来访,你总该知道吧?”田春达继续问。

  “那当然,不过,眼睁睁地盯着人家的客人这种下流行为,我绝不会做。”

  这话显然是指官明照而说的。

  接着,刑警们到203号室询问田绫。田绫在他的房内接受询问,她的个子矮小,接受刑警的询问时,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当田春达提出相同的问题时,她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点头回答。

  “我也只是匆匆一瞥,没有看清楚。”

  “真的?没有看过那女子的脸吗?”

  “是,没有看清楚。”

  “赖妙香的同性恋消息……你是听谁说的?”

  “这个,我不方便说。”

  “不要紧,你说出来,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

  “是,隔壁官明照说的。不过,赖妙香的样子的确会引起人们这样传说。”

  “哦,就是说,深夜访客走到209号室前面时,赖妙香就从里面把门打开?”

  “是,我也听过脚步声,听过开门声……”

  就在这时候,走廊忽然传出一片惊呼声。这里全部是女人,使得惊呼声听起来象是尖锐的金属声。

  田春达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健壮的身体迅速地跳出到走廊。四、五个表情激动的女人围过来。

  “警官先生,糟糕了。”

  跟在后面的郝东刑警一对眼睛闪亮如鹰。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

  “刚才小偷进来了。”

  “小偷?在哪儿?”

  “三楼的306号室,蒋藤叶的房间。”

  “逃走了没有?”

  “是的,看不见人影了。”

  “偷了什么吗?”

  “内衣。”

  “内衣?”

  “女人的内衣,晒在阳台的,全部偷走了。”

  田春达有些泄气,郝东刑警的肩头也垂落下来。

  “明天到派出所去报案吧。”

  “不!到派出所报案没有用,这栋公寓没有人不被偷过,现在正是机会,刑警先生,请到306号室看看现场吧。”

  “这小偷,应该说是色情狂吧?”

  “是不是色情狂,我们不知道,反正偷了东西,所以是盗贼。”

  “实在令人很不舒服。事情也许很小,但既然能够偷偷到三楼的阳台,说不定将来会发生更大的案子。因为房间的构造都被发现了。”

  “不错。”

  这话也是有道理,田春达组长点着头。事实上万—以后发生更大的案子,他的责任就更大了。

  “你去看一下怎样?”田春达对郝东说。

  “好。”额头亮亮的刑警走出去,田春达回到田绫面前,讯问工作被这事打断,使他颇为不高兴。

  郝东刑警在女性们的带领下来到三楼,刚才杀人案现场看热闹的人们,现在挤在三楼的走廊。

  “嗨,一连串可怕的事发生。”

  “看样子得搬出这公寓了。”

  经过走廊时,这些声音传入郝东耳中,大家都盯着他看。

  “就是这里。”

  领先的瘦女人站在306号室前面,回头对郝东说,然后抬手敲门,房内有人回答,然后一个长脸女人把门打开。

  “蒋藤叶,刑警来了。刑警,就是她的东西被偷的。”瘦女人对郝东说。

  “对不起。”蒋藤叶低垂着眼睛轻声说:“没什么好报案的。”

  从她的样子看来,似乎是别人起哄的。

  “不,现在正好是机会,蒋藤叶,最好要报案。刑警在这里是再好不过的了。”瘦女人说。

  聚在那里的一些其他女人都抢着说:“对对,住在这栋公寓的人没有不被偷的。”

  “趁这次机会彻底调查清楚。”

  “好吧,让我看看现场。”郝东刑警对一大群受害人说。

  “请吧。”蒋藤叶有些无可奈何地让刑警进入屋内。

  “就晾在这里。”

  蒋藤叶指着阳台的晾衣绳说。各种颜色的衣夹象铃子一样倒夹在绳上。

  “哦,晾在这里。那么,是从哪里上来的?”

  “这下面有一点点脚印。”

  蒋藤叶指着下面说。刑警从腰部取出大型手电简,走到阳台照射。

  原来在二楼和三楼之间有一道不能算是屋檐的凸出部分,十分狭窄,脚踩在那上面,脚底恐怕有一半露出外面。

  “显然是从这里过来,抓住阳台底部偷窃的。”

  各房间的阳台间隔两米左右,其间没有任何抓头儿,可见小偷也需要练点轻功。

  “办得到吗?这么狭窄,只要踩错一步,摔下去恐怕就没命了。”

  郝东刑警探视下面说。地面有一块宽约一米半的水泥地,如果跌落这上面,撞破了头就一命呜呼了。

  “是的,只是想象就害怕。”

  “从什么地方可以爬到这里?”

  “大概是浴室的围墙。”

  “哦,是的。”

  浴室围着厚厚的墙;从地下室高高耸立着,高出地面大约一米。如果踩在这里,沿着转角稍微凸出的墙壁,似乎可以攀登到三楼阳台来。

  “实在是很讨厌的事,是吗?”

  从蒋藤叶房间出来,听见优雅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郝东刑警回转头一看,看见一位皮肤白哲的老太太眯着眼睛站在蒋藤叶背后。

  “辛苦你了。”

  宫玉美的眼光与郝东刑警相遇而大方地说。

  “藤叶,全部告诉刑警了吧?一定有脚印留下来,刑警先生,能不能趁现在把脚印查看清楚?”

  “这么黑,看不清楚,明天会派人来调查。”

  “是吗?不过,向派出所报案,警察也不肯来,实在很不应该。”

  “蒋藤叶,请你明天填写失窃申报表。”

  3

在女子公寓浴室被杀死的人的身份很快就知道了。

  第二天午后,有人看到媒体的消息而到公安局来报案。

  这报案的人叫做柳繁星,是本市火星酒吧的女老板。

  刑警立刻拿被害人的半身照片给报案的人看,这人很有把握地说:“不错,是她。”

  女老板大约三十一二岁,是颇为艳丽的女人,穿着鲜艳的服装。

  “谢谢你特地来报案。”田春达说:“你是怎样认识被害人的?”

  “她是在我那里做事的女孩子。”

  “哦,是这样的,难怪一看就知道她做什么。听说在女子公寓被杀害,你就马上猜到是她?”

  “是的,因为她昨晚没有上班,而且她常常提起这原野公寓的事。”

  “什么?她常常提起?请你把详细情形告诉我们。”田春达兴奋地问。“首先,请你说说被害人的身份。”

  “她叫做谷若星,功成市的人。”

  姓名虽然不同,出生地点却与赖妙香所说的一致。

  “大约半年前到我的酒吧,那天她突然出现,请我雇用她。那时刚好有两个女孩子离开,所以我马上把她留下来。她对待客人的态度很老练,虽然有些过分大胆的样子,但还算不错。”

  “她是住在你店里的吗?”

  “不,好像是住在城西那边的公寓,不过,店里的人没有去过。”

  “但住址总该听说过吧?”

  “我一向不追问这些,而且这女孩子有她自己的原因,讨厌别人对她问东问西。但她时常提到原野这个公寓的事。”

   “就是说,有相好的人住在那里?”

  “是啊,所以周末晚上时常不上班。”

  “那么。这位相好的男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绝对不肯说。只是常笑嘻嘻地透露有个相好的人而已。”

  “为什么?她的脾气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不,刚来的时候。男人总是到店里来找她,她还津津有味地大谈对方的姓名和身分。”

  “就是说。只有这回隐瞒着不说?”

  “是的。”

  田春达问到这里,已经了解谷若星的对象可能不是男性而是女性。当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自己是同性恋。所以不说出对方的姓名。

  “这女孩子的品行如何?”

  “真有点难于开口,她的名誉不大好。”

  “哦,行为荒唐?”

  “不,自从到我的店里以后,因为我监督得很严格,所以不准她乱来。”

  这酒吧女老板在为自己的生意做宣传,多半意识着与她说话的是刑警。

  “那么,问题是在那以前?”

  “我是听到奇怪的风声。”

  “怎样的风声?”

  “只是偶然听说的。她以前是三陪小姐。”

  “三陪小姐?”田春达立刻做记录。“是属于哪个夜总会的三陪小姐?”

  “不知道。”女老板摇摇头。

  田春达认为去夜总会调查一下就知道,所以继续询问下面的问题,“那一类的男客人。曾经被带到你的店里没有?”

  “没有。脸皮再厚。我想也不好意思这样做。”

  问话进行到这里,田春达认为应该转变方向:“谷若星在店里的时候、有没有提过叫做赖妙香这个人?是个中年独身女子。”

  “有,这个人到我店里来过两三次。”

  “什么?到过你店里?”田春达不由得探出了上身。 

  听说赖妙香到过被害人任职的酒吧,使得田春达的脸紧缩了起来。就在这时候郝东刑警从外面进来,田春达便做个手势,要他也坐下来听酒吧女老板的话。

  “是的,谷若星给我介绍说,叫做赖妙香。如果是那位中年女人,我想不会错。”

  “谷若星怎样称呼赖妙香?”田春达问。

  “叫她姐姐。”

  “姐姐?”

  不错,女性的同性恋以姐妹相称,似乎很恰当。

  “那么,她们两人很亲密吧?”

“在我看来,好像赖妙香对谷若星的态度比较亲热,很疼爱她。”

“谷若星方面呢?也像妹妹对姐姐般向赖妙香撒娇吗?”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在我们面前的关系,谷若星显得有些拘谨。

  “赖妙香最后一次来你的酒吧是几天前?”

  “我想想,好象是四天前,十点左右一个人来的。”

  “在店里的时候,当然是谷若星陪着她吧?”

  “是的,一直陪着她。”

  “那时候她们两人都谈些什么?”

  “两个女人谈得很亲密的样子,别的女孩子就不好意思走过去,所以没有人听见她们说什么。”

  “谢谢,你的话可以作为很好的参考资料,非常感谢你特地来报案。”

  田春达低头致谢,女老板嫣然一笑,把香烟收入皮包,轻快地站起来。

  女老板走后,田春达对郝东说:“据说,被害人做过三陪小姐,在城西那一带,但不知道属于哪一个夜总会,住在哪一家公寓。你到那一带的去打听一下吧。”

郝东点头答应。

“还有,到酒吧去的赖妙香是不是赖妙香本人,我想必须证实一下。”

  “也好,明天请赖妙香来一趟,同时让女老板来认认她。我想是她本人没有错。”

  “是的,我也这么想。”

  “对了,胡和静碰到的那从浴室出来的女人,还没有查出来吗?”

  “没有。说不定是往男子公寓那边去了。”

  “可是,打扮那么艳丽的女人,男子公寓那边应该有人见到才对。”

  “那个时间走廊没有人出入。男子公寓那边每个房间都问过,也问不出来。如果她是谁的情妇,这男人当然不会说。”

  “也许这女人进去洗澡以前,谷若星已经躺在浴池底下。浴池相当宽大,一个人洗澡的时候,假使在离开远一点的地方,就踩不到尸体。”

  “你的话不错。”

  目前在警方有两种看法,一种是把那从浴室出来的女人视为嫌犯;另外一种则认为不是,只是因为不愿意被扯上关系,才不肯露面。而凶犯是从外面潜进来的男人,潜入没有人的浴室,却被那女人发现,因此把她勒死在浴池中。这是由于色情狂频频出现女子公寓,偷窃内衣,故如此猜想。

  “不过,赖妙香到火星酒吧去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而且谷若星的姓名和住址都不老实说,对我们胡说八道。”

  “是啊。不过,这样更让人感到同性恋爱的真实性。她对这传说相当在意的样子。”

  郝东刑警抚着额头回答。

  “大家都已经知道的事,何必隐瞒?今天派谁到女子公寓去了?”田春达又问。

  “内衣失窃那件案子吗?刚才小刘回来报告过了,是从浴室旁边的围墙爬上去的。实在太冒险,要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可不是玩儿的。”

5  

郝东刑警带着另外一位年轻刑警,在城西一带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寻查,终于找到了被害人谷若星住的公寓。

  那是在弯来转去的巷内最尽头一栋肮脏的公寓,房东老太太接待了刑警。

  “谷若星是三个月前搬来的,没有填写居民登记,催过她几次都不肯登记,我也没有办法。”

  这脸色苍白的女人回答,似乎在担心被追究违反规则的责任。

  “她吃饭差不多都是在外面,早上只吃面包而已。”

  “搬过这里以后,有没有带朋友来玩过?”郝东问。

  “没有,没有人来过,而且她多半不在家,也常常在外面过夜。”

  “在外面过夜后才回来?”

  “她说是在酒吧做事,所以可能生活很随便,好久以来我就在考虑请她搬走。嘿,既然被人杀死,一定是与男人的纠纷。”

  “有这方面的迹象吗?”

  “不,我们几乎很少交谈,那只是我自己的想法。”

  “可以让我们看看房间吗?”

  “可以,请进来吧。”

  房间只有十平米左右,很少的家具,里面却乱七八槽。衣服都挂在衣架上,这些衣服虽然乱糟槽,却都是质料很好的衣服。

  在旧桌子的抽屉翻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空香烟盒及酒吧的火柴。地面随便丢着烤面包机、啤酒瓶、杯子、旧报纸等。

  “好脏,多没规矩的女人。”房东老太太皱着眉说。

  “搬到这里来以前,她是住在什么地方?”

  “她说是城东方面,但靠不住。到我们这里是别人介绍的。”

  “租金有没有付?”

  “有,付了,否则的话,我不会让她住下去。”

  “以前住在什么公寓,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她有没有带一位叫做赖妙香的女人到这里来过?”

  “据我所知 ,没有带来过。”

  “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来过,显然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住所。有人传说她是三陪小姐,你认为怎样?”

  “什么?三陪小姐?”脸色不佳的房东老太太睁大了眼睛,重新扫视房内,好象看到什么污秽的东西一般。“哎呀,我一点不知道,难怪常常在外面过夜。”

  “就是说,你这些情况都不知道?”

  “是的,都不知道。”

  郝东刑警离开公寓,来到附近一家咖啡店,这一带的店铺大都是开到深夜的饮食店。

  “嘿,警官,你有什么事?”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高大的男人,咧嘴笑着坐在郝东刑警前面。这个人是刑警在这一带的眼线。

“有一件事拜托你,一个三陪小姐被人杀死了,请你打听她是属于哪个会所的。”

  “被人杀死?那我应该会听到风声。”

  “媒体刊登了,在一家女子公寓的浴室被人杀死了。”

  “哦,是那个?那我看到了。但既然这里没有风声,八成不是这一带的三陪小姐。”

  “不是现在,据说是半年前。被杀死的时候是在一家小酒吧做事。”

  “哪一家酒吧?”

  “叫做火星酒吧。”

  “哦,是火星?那里是以对客人服务亲热有名,生意好像满不错的样子。”

  “是么?反正麻烦你查一查。”

  “好。警官,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他爽快地走出去。正如他自己说的,一小时后就回来。

  “警官,看样子确实不是这边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个三陪小姐。”

  第二天,田春达通知赖妙香于下午两点来刑侦支队。

  赖妙香走进田春达的办公室,立刻以十分不高兴的口气向田春达埋怨:“为什么又要传讯我?简直把我当做嫌犯看待,让我太不方便了。”

  田春达柔声安慰她:“嗨,不要生气,我们非常明白使你不方便。不过,我们非得捉到凶手不可,所以很盼望得到你的协助。目前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帮得上忙。”

  “那是因为你们警察的侦察能力太弱的缘故,不拿出自己的力量来进行,只想仰仗别人。我是有职业的人,要是常常这样传讯我,我可吃不消。”

  “我想以后不会再传讯你了,这完全是因为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了解被害人。”

  “太讨厌了,你们总不至于认为我对她做了什么吧?”

  “不,不会这样认为,这一点请你放心。”

  “是吗?有什么事,快说吧。”

  “被害人的身份已经知道了,叫做谷若星,是在火星酒吧做事的服务员。听说,你到那家酒吧去过两三次,去找谷若星。真的吗?”

  赖妙香吓了一跳,嗫嚅了半晌回答不出来。

  “对,去过。”她又抬起脸来,昂然回答,一副豁出去的神态。

  “太糟糕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你故意把谷若星的名字说成董菊,她住的公寓你也说错方向,全都是谎言。”

  “那是因为我不愿意被误会我和她的关系。不过。我去过那家酒吧,和这件案子并没有直接关系。”

  “是没有直接关系。不过,你说你是在火车站偶然认识谷若星,但后来你到她的酒吧去过两三次,总该让我们知道,好让我们证实一下真伪啊。”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我也说谎?”赖妙香责备地反问刑警。

  “不,不是说你撤谎,但我们需要证实—下。”

  “问我多少次都是一样,确实是那时候在那里认识的。她说她在某某店里工作,叫我顺路的时候去看看。所以以后我就去了。”

  当田春达向赖妙香进行问讯时,郝东刑警让火星酒吧女老板从另外一个房间的窗子观察赖妙香。当然这是外面看得见里面,里面看不见外面的魔镜构造。

  “不错,是她!”酒吧女老板说,当然声音不会传到赖妙香耳中。“到店里来找谷若星的人就是她。瞧,她现在讲话的样子,嘴角一带的特征,跟她亲热地对谷若星说话的时候一模一样。”

  “谢谢,非常感谢你。”

郝东刑警将她的证言作了记录。

酒吧女老板告辞后,在田春达的办公室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6

  通常杀人案在查出被害人的身份后,侦查就有进展了。

  女子公寓的杀人案。在被害人谷若星的身份明朗后。原是期待侦查能够顺利进行,然而。尽管被害人有三陪小姐的前科,却仍调查不出她周围的有关人物与事务。

  从被害人的交游关系寻求凶嫌的线索是应有的惯例。

  但谷若星由于职业特殊,所以估计她的男女关系相当复杂,由于大部分隐藏着,故侦查遇到了挫折。

  这天的案情分析会决定从根本检讨问题,田春达组长征求各位侦查人员的意见,得到如下重点。

  (一)被害人在浴室受到突袭。但没有发出声音,由此可知被害人与加害人互相认识。

  位于上部的旋转窗为了排除热气而开着,所以声音大一点的话,朝着院子的窗口应该会听见从这里泄出的尖叫声。

  根据刑警们的调查,当夜在距离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有人站着说话。而且男子公寓这边的二楼、三楼也都有窗子开着,所以浴室的叫声应该会传到这里。既然没有人听见叫声,故推测被害人是突然被勒住脖子无法发出叫声。

  另外一点,浴室是在地下室的角落,洗澡时间过后,很少有人走近这里。而且十点过后,管理员就离开锅炉房,地下室成为无人地带,这点也须包括在考虑条件之内。

  (二)女子公寓各房间的房客经过调查后,与被害人关系最密切的,仍然是赖妙香。其他房客几乎都不认识被害人。但被害人遇害的时间,赖妙香有正确的不在场证明。她是与三名服装学校教师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时间是从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二十分,不可能在散伙后,于凶杀案发生时间前赶回女子公寓现场。

  (三)赖妙香的供述十分暧昧不清,可疑点相当多。

  但这些都推定为她与被害人是同性恋关系,极力避免其事实被揭露所致。事实上赖妙香确实很挂虑这些传说,因此,她怀恨被认定为传出此谣言的人——官明照。

  胡和静在地下室楼梯遇见的包头巾女人行踪,至今仍未查出。她是凶手的可能性颇大,至少,她是重要的证人,目前仍在努力追踪之中。

  (四)女子公寓的房客是否为包头巾女子的可能性,也作过一番调查,多半的人在那个时间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单独留在房内的人虽然不能提出有力的证明,但自动请求搜查房间,结果都没有发现包头巾女子的衣服,或被害人的东西。

  这些情况经过讨论后,参加会议的一位刑警拿出调查赖妙香任职的服装学校的报告。

  “据说,赖妙香的储蓄相当丰富,她在同事之间以吝啬而闻名。有的人说,她的存款起码有一百万元以上。可是,近来她常常说,不能按照计划存钱。她的薪水,由于她是现任校长的第一届毕业生。所以相当多。据说,实际月入大约三万元,其它还有种种加班费,所以每月大约四、五万元。如果传说是真的,那就是从这些收入中储蓄了一百万元以上,那么,生活费一定少之又小。”

  “这样看来,赖妙香对存钱感兴趣了?”田春达说。“那么,赖妙香不能按照计划储蓄,是因为多出了需要花钱的事吧?”这话的背后关系着与被害人谷若星的同性恋。

  “好像是。”在发表调查报告的刑警回答,“据说,她对同事说:存款减少了,觉得很不安。同事问她:你干什么花那么多钱?赖妙香回答说,钱不知不觉就花掉了。反正是说,她对于不能存钱感到很烦恼。”

  “会不会是因为给谷若星钱的关系?谷若星是三陪小姐,所以说不定是以金钱为目的而听从赖妙香的指使。”

  “这方面也调查过。但没有结果。因为赖妙香极力隐瞒着她和谷若星的关系,所以这方面的事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不过,组长,也许正如你说的,钱可能是被谷若星敲走的。因为像她这种女孩,虚荣心强烈,吃的、穿的,都很费钱。”

  “虽然喜欢谷若星,却又不愿意存款减少,赖妙香想必左右为难。”

  “另外还有一件事,据说,赖妙香有一项计划。”

  “哦?怎样的计划?”

  “这也是从服装学校听来的。据说,她打算办一所学校,因此才储蓄金钱。”

  “也是服装学校?”

  “她是服装学校教师,所以在内容方面可能不会改变。不过,根据她的计划,外表不大一样。简单地说,是新娘学校、教裁缝、也教烹饪、花艺等等。而且据说,她口口声声表示。近来的女性丧失了修养。所以也要有礼仪的教育”

  “说穿了是因为近来服装学校纷纷设立、已经没有以前那样赚钱,所以才加上其它名目,打算吸引结婚前的女孩。如果办得好。可能赚钱,所以还是从赚钱目的而来的。”

  “那一定需要很多钱。不是一百万元就办得成的。”

“不过,赖妙香似乎—本正经地在考虑这件事。据说。她表示要从小规模做起,再慢慢扩大。

  “那就可以了解她为不能存钱而烦恼的原因。不过,赖妙香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再讯问她也是白费。所以,从别的方向搜索看看怎样?”田春达环视在场的刑警们说。

  然而,其他的人都提不出更好的报告。郝东刑警显然也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意见,默默不响。田春达原是乐天派的人,这时一张脸也出现了焦急神色。

  8

警方努力追查胡和静在地下室楼梯遇见的包头巾女子的行踪。这女子的打扮相当引人注目,衣服是鲜丽的红色与绿色。因此,如果她从地下室上来就到外面而被人看见的话,目击者一定会记得她。然而,却查不出目击者。

  站在不远处谈话的邻人也表示没有看见。此外,男子公寓那边有人开着窗,在窗前弹奏曼陀琳和聊天,这些人应该也会看见,但他们同样说没有看见。

  虽然如此,也不能断言这女子没有从公寓玄关走出去外面的道路。因为公寓院子电灯装设不均匀,所以有些地方灯光照射不到,成为黑暗地带。假使这女郎存心躲避,拣黑暗的地方走,从上面的窗口就看不见了。

  警察也在相同的时间,试验性地从公寓窗口俯视。只有两三盏电灯沿着道路排立着,投下光圈。这部分的光亮反而阻碍了其他部分的视野。

  此外,院子种植着五、六棵杉树,从上面往下看,杉树枝挡住了道路和草坪。

  既然如此,到外面的马路时,应该会有人看见。可是,却找不出看见的人。这条路往前走二百米左右时,就到了车辆往来十分频繁的大街道。

  这里行人多,车辆密,衣着鲜艳的女人不会没有人看见才对。然而,尽管警察努力搜索,仍然找不出看见她的人。

  这条大街有许多流动性的出租车。假定这女子从地下室的浴室出来,在上楼梯之前遇见胡和静,其后就宛如走在无人地带,从玄关到院中小道,从院中小道来到大街拦出租车离开,那么,从这里走出后就应该有发现的人。

  警方通过出租车业者的协助,进行调查,却查不出有哪一辆出租车载过这种打扮的女子。地点已经知道,而且衣着是一眼就给人留下印象的鲜艳色彩。所以司机不会不加以注意。

  看见那女郎的人只有胡和静,因此开始讨论这件事的真实性。不过,除非胡和静是凶犯,否则没有理由说谎,而她不可能是凶犯。

  刑侦支队决定重新调查赖妙香。她有正当的不在现场的证据,所以倒不是把她视为嫌疑,而是作为追查凶犯的有力线索。换句话说,搜查愈无法进展,愈盼望从她的证言中找出线索。

  “问多少遍都一样。”刑警的反复盘问惹得赖妙香大光其火,“我知道的,只是最初说的那些而已,其它再问什么,我都不知道。”

  然而。刑警们知道赖妙香计划设立新娘学校,因此绕着圈子,婉转地提出这事时,她马上说:“对对,这事以前就在计划了,因为我总不能一辈子当教师啊。”

  问到资本的问题时,她说:“放心,等我拿出具体的计划时,已经有好几位我的崇拜者表示要出资了。只是现在发表他们的姓名,对他们不方便,所以我不想说。对,不是光教裁缝而已,还有烹饪、化妆、插花等等,综合性的,有兴趣的科目都要教。此外,我要对教养科目大大加强。比方美术、文学、都要聘请优秀教师,礼仪则打算聘请外贸商夫人宫玉美担任。”

9  

晚上,外贸商夫人宫玉美躺在床上思索着。她因为老公是外贸商人,家境富裕,一直养尊处优,保养的很好,虽然年近花甲,但脸上皱纹不多,皮肤仍光滑细嫩。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青得多。她又经常跟随丈夫去国外洽谈商贸,见多识广,很会穿着打扮,也很有气质、风度。丈夫在前年得急症逝世后,为了排除寂寞,她去了服装学校学习,因为她爱穿,对服装设计和剪裁也很感兴趣。在服装学校教她的是赖妙香。两人很快就熟悉了。赖妙香想办新娘学校,就请宫玉美投资,说投资后请她当董事长。赖妙香做校长。宫玉美也想在晚年做些事业,听到赖妙香说得天花乱坠,就动心了。又在赖妙香劝说下,把住房卖了,搬到女子公寓与赖妙香做邻居,她把大部分积蓄都交给赖妙香开办学校,想当董事长。可一个月前她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赖妙香近一时期钱财外流,办学校恐怕化为泡影,她的董事长之梦也要烟消云散。看了信后她在晚上到赖妙香住室质问。赖妙香跪下向她哭诉,自己由于空虚寂寞,就交友解闷。结果交了两个奸诈朋友,不断欺骗、敲诈她,把她储备办学校的钱弄走了大半。

宫玉美问这两个奸诈朋友是谁,赖妙香说一个是女的,叫谷若星,另一个是男的,叫赵岩,是隔壁男子公寓的住客。

宫玉美听了赖妙香的话肺都要气炸了。自己和丈夫一生的积蓄化为泡影,自己的董事长美梦也化为泡影。这三个人就是罪魁祸首。她要向他们复仇。

赵岩宫玉美也认识,他经常向她献殷勤,露出他对她觊觎的欲望。宫玉美决定利用他这一点。

这天晚上宫玉美以请赵岩修理电灯为名,把他请到自己住房。

修完电灯赵岩却粘粘糊糊不想走。宫玉美看穿他心思,就说她最近后背疼,请他给按摩一下。赵岩一听正中下怀。

宫玉美躺到床上,赵岩就给她按摩起来。按摩一会儿他的手就不老实,乱摸起来。宫玉美也不制止,任他轻薄。当赵岩要更进一步时,宫玉美对他说:“你想得到我么?”

赵岩一听卟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流着泪水说:“夫人的美貌和气质早就征服了我。我对夫人朝思暮想。若得到夫人的允许,我愿为夫人肝脑涂地。”

“那好,我现在有一个仇要报,你能帮助我么?只要你肯帮助我,我就将自己交给你。”

“我能。我能。请夫人告诉我仇人是谁?”

“这个女人叫谷若玉,她骗了我一大笔钱财。”

两个人于是商量起报仇的方法。

方法定下后,赵岩磨磨唧唧就想上床。宫玉美拦住了他。“你不要太着急,报了仇之仇之后我一定委身于你。

现在谷若星杀死了,赵岩干得很好,男扮女装装得很像,动手时机也把握得很好。我呢,该走下一步棋了。想到这,宫玉美露出一丝狡猾又有些阴险的微笑。

10

又过了三天!准确地说,是浴室杀人案发生后第十天晚上,午夜一点二十分左右,女子公寓的水泥地上发出低沉的声音。

  那是在赖妙香所住的209号室正下面的地方,这里是对着后面的院子。不过,因为声音不大,睡觉的人不用说,即使醒着的人也没加以注意。因此,真正发现那里有一具男人尸体时,是在早上六点半左右的时候。时常从三楼309号室俯视窗下的郑彩云,发现窗下躺着一个大字形的男人。

  本来她并不知道那是尸体。在躺着的这个人身边和周围。散落着各种形状的白色物体。

  郑彩云最初感到很困惑,猜测不出那是怎么回事。那散落的白色物体,虽然已看出是女人的内衣;但为什么有个男人睡在女人内衣散落的地上,她实在搞不清楚,她叫醒邻室的宫玉美,一起从上面看下去。由于睡在地上的人一丝也不动,才明白这个人已经死了。

  靠近尸体看时,发现仰身而卧的男人后脑的地方有一摊血。假使没有这摊血,只会让人认为这个男人把女人的各种内衣撒在自己四周,满足地躺在那里仰望空中。一件内衣从他的脸部到胸口,轻轻覆盖着,而好几件内裤和胸罩宛如雪片一般,散落于他的手和脚附近。

  这男人的面貌,女子公寓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他是男子公寓的光棍,银行职员赵岩。是个英俊的男子。

  赵岩穿着运动衫和外套,以及窄长裤。他恰像把花朵装饰于身边,将女人的内衣裤撒在自己全身。

  这些内衣是谁的,很快就知道了。从赵岩跌落的现场仰头看上去就是赖妙香房间的阳台,晾衣绳的一端松落,垂下来,这一端还挂着丝袜的破片。

  人们立刻奔上三楼,敲叩赖妙香的房门。

  赖妙香睡眼惺松地从门缝探视外面。

  “大清早就来敲门,有什么事?”

  她满脸不高兴,而在听完说明时,变成了恐怖的表情。

  “好可怕唷。”她发出与这张脸不相称的少女般的声音。

  “看看窗下,你的内衣都掉落在尸体周围。”通报消息的人说。

  “哎呀,讨厌。一定是偷内衣的小偷失足跌下去的。”

   到警察抵达以前,公寓的房客们以尸体为中心,围成半圆形。男子公寓那边也冲过来一大群人,因为刚好是上班前的时间。

  派出所的警察先到,一会儿,刑侦支队的警官田春达和郝东刑警,以及其他几位刑警也抵达。因为这是女子公寓第二次发生的悲剧,所以他们急急忙忙地赶来。

  田春达以眼光测量尸体的位置。和赖妙香的阳台距离。

  其实并不太高,但这小偷的恶运是因为后脑直接撞在下面的水泥地。

  “太意外了。”

  发现者据实报告田春达,“做梦也没有想到赵岩是色情狂。”

  赵岩是第一流银行的行员,而且总是穿戴得整整齐齐。英俊而且有教养。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是偷窃女人内衣的惯盗!

  几天以前,女子公寓内衣被偷窃的人,莫不把窃盗想像为色情狂。她们认为必是住在附近的变态者,长着一副狰狞下流的相貌,暴牙而且丑陋。

  然而,事实竟然如此!

  人真不可貌相。女土们齐声叹息。

  郝东刑警询问赖妙香事情发生的经过。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回答,“内衣是昨天傍晚洗后晾上去的。通往阳台的玻璃门一向都是十点左右就下锁,因此,这以后即使有人爬上来,我也听不见声音。睡着以后就更不用说了。到今天早上被大家叫醒以前,我什么都不知道。”

  郝东刑警到阳台查看,不错,阳台下面的排水管留着人爬过的痕迹。仔细检查,他忽然发现阳台的栏杆有一道轻微的摩擦痕迹。 

  阳台的栏杆是金属的。经过风吹日晒,油漆已经退色,但郝东刑警发现的是,在这不亮的栏杆上面有一条微微发亮的痕迹。也就是说,那是被什么东西擦过的痕迹。微微发亮,可见是最近才出现的痕迹。

  假定赵岩是从下面爬上来,抓住这栏杆,伸手拉扯上面挂在晾衣绳的内衣。那么,一定会留下某些痕迹,但那只是手的痕迹而已。然而,现在发现的,却显然是摩擦的痕迹。

  “这是什么?”郝东刑警问赖妙香。

  “是什么?”赖妙香也歪歪头。

  “好像是绳子摩擦过的痕迹。”

  “是啊。”赖妙香观察了片刻说,“也许是绳子摩擦的。喏,这上面不是有一条晾衣服用的绳子吗?也许是这绳子的—端摩擦的。”

  只是绳子擦过的程度,不会留下这样的痕迹。不过。因为赖妙香的嘴巴不饶人,郝东刑警便默默不作声。

  “总之,现在各位已经知道让大家烦恼不安的内衣盗贼是谁了。”郝东刑警离开阳台出来。

  “是的。不过,太意外了,做梦也没有想到是赵岩。人死了,实在不愿意说他坏话,不过,这个人原来就变态吗?”

  因为事情过于出乎意料之外,赖妙香满脸半信半疑的表情。

  “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很受女孩子青睐欢迎,在他办公的地方也很得女性的人缘。”

  “可能,因为他长得很英俊。星期六、星期天晚上大概也有外面的女人来找他吧?”

  “不,据说没有这种情形,都是他到外面去,他时常在外面过一夜才回来。”

  “哦,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偷这种东西?通常偷窃内衣的人,多半是没有机会接近女人,在这方面受到限制的人吧?”

  “不,这要看个人的性情,这件事与那个是两回事。”

  “是吗?”赖妙香满脸不解的表情,喃喃说:“男人的心理实在不可理解。”

  不管如何疑惑,如何不相信,反正落水管有从下面爬上去的痕迹,赖妙香的阳台栏杆也留下用手抓过的痕迹。

  当然这些痕迹都是模糊到无法采取指纹的程度,但既然赵岩是与赖妙香的内衣一起坠落于她的窗下致死,赵岩的行径就是不可置疑的了。

  刑警回去了。

赵岩的尸体送出去解剖。

  10

晚上,宫玉美躺在床上又开始思索。

杀赵岩杀得很有艺术性,也很有迷惑性。自己的谋划很成功。

自己同赖妙香密谈,提出除掉赵岩,一来为了灭口,二来也是消除这个不断敲诈的毒瘤。赖妙香也正想除掉他,一拍即合。

晚上,赖妙香打电话要赵岩来她这里,说有事要他帮忙。

赵岩来了后,赖妙香对他说:“我晾的内裤掉了下去,挂到平台下的电线上了,白天让别人看了不好意思。你帮我拿上来吧。”

赵岩到平台向下看了看,说这要跨出平台弯腰下去拿,很危险。”

赖妙香说我拿条绳子拴在你的腰上,拉住你。

赵岩说你一个人拉我怕拉不住吧。

赖妙香说那我再把邻居叫来吧。于是她把我叫来了。

我和赖妙香一起拉着赵岩,绳子搭在阳台的铁栏杆上,赵岩弯下腰,大头向下去拿内裤。这时我向赖妙香使了个眼色,我们俩一齐松手,赵岩就倒栽葱摔了下去。

赖妙香又乘着夜黑,拿着一些内衣下了楼。取下赵岩腰间的绳子,又把内衣撒在他的身上和身旁。装成他偷内衣摔下去的假象。

我设计的这个杀人计划真是很妙,人们就是有怀疑,也只会怀疑到赖妙香,因为赵岩是从她住室的阳台掉下去的。她又有杀赵岩的动机。

下一步么,我要谋划如何除掉赖妙香了。除掉她我的基督山伯爵式的复仇计划就大功告成了。

11

田春达问郝东“关于赖妙香的阳台栏杆绳子的摩擦痕迹,你有什么看法?”

  “我也想不出什么。赖妙香说是晾衣绳摩擦的痕迹,但我觉得她在骗人。因为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绳子会摩擦栏杆?”

  “会不会是要把什么东西放到下面去的时候,绳子搭在栏杆上,因而摩擦出来的痕迹?”

  “可是,没有这个必要啊,东西可以从前面的走廊带出去,何必从阳台放下去?又不是要瞒着人……”

  说到这里,一个念头忽然钻入郝东脑中,使他的表情闪动了一下,但在组长面前他不敢随便说出来。

  不过,田春达组长从郝东的脸色已经看出了蹊跷。

  “喂,你想到了什么?不必隐瞒,正说到栏杆摩擦的痕迹时,你一定想到了什么?”

  郝东刑警抓抓头。

  “只是忽然想起的……就是栏杆被绳子擦过的痕迹这个问题。我认为像赖妙香说的,只是晾衣绳擦过的痕迹,一定不可能有那样的程度。所以,我认为你说的,把什么东西绑在绳子的一端放到下面去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么,是什么东西?”

  “胡和静在锅炉房旁边遇见的包着红色头巾的女子行踪,到现在还查不出来。打扮这么艳丽的女人,公寓附近应该有人看见才对,可是,没有人来报案。这件事使我想到也许她没有到外面去,而是进入公寓里面。”

  “唔,分析得不错。”

  “这是我现在忽然想起的,没有证据,我是觉得也许她带着另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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