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怀:走西口的晋商——漫话走西口(3)

发布者:一叶扁舟 2023-9-9 19:59

漫话走西口(3)

张秋怀

三 走西口的晋商



在山西人走西口的洪流中,有一支称雄商界500年、曾一度执全国金融界之牛耳的浩浩大军—晋商。

可以毫不夸张地讲,从明初到清末的五个世纪中,晋商是中国实力最强的商帮之一,同时也是国际贸易中的一支劲旅。梁启超曾评价说:鄙人在海外十余年,对于外人批评吾国商业能力,常无辞以对,独至有历史、有基础、能继续发达之山西商业,鄙人常以自夸于世界人之前。”

500年间,晋商的车辙马迹遍布天下,有位西力方学者曾惊叹道:“有麻雀的地方就有山西商人。”

口外的蒙古地区,随着走西口的山西人谋食往来以及不断扩大定居之地,自然也成为他们经营商贸的重要区域之一。晋商的兴起,便与口外蒙古地区的商业发展产生了密不可分的关系。晋商不仅是口外地区商业的开拓者与奠基人,而且也是口外商业发展最重要的支柱力量;而商业发展的必然结果便是城镇的出现,因此,晋商又在塞外城镇发展史上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晋商从发迹之日起,就与口外的草原大漠结下了不解之缘。

明王朝建立之后,为了防御蒙元残余势力南下袭扰,后来则是为了抵御蒙古瓦刺部的军事进攻,在北方长城沿线各处相继设立了辽东、宣府、蓟州、大同、山西、延绥、宁夏、固原、甘肃九个边防重镇,共驻扎约80万军队把守。然而,屯驻重兵所需的粮饷、布匹、草料等军用物资,却成为明廷财政上的一大负担。为解决这一难题,明廷利用国家控制的食盐专卖权,召集内地商人,把粮食等军需物品运送到边镇,朝廷则付给商人“盐引”(贩卖食盐的专利执照),商人凭“盐引”到指定盐场支盐,再去指定地区销售,这就是所谓“开中法”。由于盐是专卖品,商人从中可获取丰厚而稳定的利润。

山西人借地利之便,捷足先登,不失时机地大量拥向边塞市场,成为“开中商人”。后来,有些商人就在边市屯田开垦,自产粮食,就近纳粮中盐,兼粮商、盐商于一身,迅速致富。

明朝中叶,“开中制”逐渐走到末路。残酷的商战,势豪占先,“大鱼吃小鱼”,一些势力较弱的小商人被挤出开中市场,转而经营其他行业。弘治五年(1492),叶淇变法,将纳粮中盐改为折色(银两)中盐,于是,开中商人分化为“边商”(专在各边售引报中为业的商人)与“内商”(专在内地守支贩盐谋利的商人)。

边商先是继续留在沿边市镇,经营他们“纳粮报中”的行当。大多数人以长途贩运粮食报中为业,极为辛苦。弘治以后,随着开中危机的进一步加深,边商日渐式微,于是,许多边商便逐渐向口外渗透,或者同乡,或者同业,三五合伙,肩挑背扛,在沿边地区和蒙古草原,与蒙古牧民进行易货贸易,被蒙古人称为“丹门庆”(汉语“货郎”),汉人则称他们为“走草地的买卖人”。

这些“货郎”,无疑是走西口晋商的先行者。他们的资本并不雄厚,开始时只在归化、张家口一带的商品集散地活动,或合股集资购买,或赊买大商号的一些茶叶、烟酒、布帛等蒙古族牧民生活的必需品,然后栉风沐雨,晓行夜宿,赴蒙古大草原各地奔波兜售。正如《绥远通志稿》(荣祥等撰)中所云:“其始也,皆取给于城中之货商,捆载而去,及其迫也,则易货而偿其值,两俱获利。”这样的经商尽管旅途艰辛,本小利薄,风险却亦小得多。只要勤俭敬业,诚实守信,积沙成塔,集腋成裘,往返经营多年,也还能获取相当的利润。在明代后期,走西口的晋商就是以信用卓著博得口外土商和蒙古牧民信赖,开始其资本积累的。

正由于这些山西“货郎”始终尊崇信义为木,所以能由小到大,由弱变强,到明末清初,终于成为蒙古草原上独占鳌头的商帮。其中声名显赫的当数在张家口从事沿边贸易的八大皇商。清道光《万全县志》载:“八家商人者,皆山右人。明末时,以贸易来张家口,曰王登库、靳良玉、范水斗、王大宁、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石发。自本朝龙兴辽左,遣人来口市易,皆其八家主之。”

这八家山西商人于明朝末年即在张家口做满蒙生意。他们不顾明廷封锁满人势力的禁令,与刚刚崛起的满族后金政权朝廷进行频繁的贸易活动,向他们提供各种紧缺物资,为清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清廷入主中原后,这八家山西旅蒙商受到清世宗雍正帝的接见,奉召入都,宴便殿,蒙赐上方服馔”,并被封为“内务府皇商”,获得特准经营垄断性商业,以及向官府资金借贷等特权,成为声震蒙古草原的大皇商。

清朝初年,北疆社会稳定,经济好转,蒙民对来自中原地区的粮食、食盐、棉布、手工业品、生产工具等的需求日趋旺盛,“蒙古生意”更加利厚易行。于是,以八大皇商为榜样,大量晋商趁春夏之际,赶着载满货物的牛车走出西口,千里跋涉,来到蒙古草原,进行流动贸易活动,所谓以“车载杂货,同游蒙境”,掀起晋商走西口的一个高潮。

起初,这种商品交易,都是“以物易物,事成两便,向不通行银钱”的原始贸易。蒙古人把从事这种行当的汉人称做“出拔子”汉语(“行商”)。

在这种原始的易货贸易中,吃亏的是不谙商情的蒙古人,而行商却能从中牟取高达数倍、甚至几十倍的暴利。

他们用内地廉价的粮食、布帛、黑茶、铁锅、铜器等日用杂货,换取贵重的裘皮、鹿茸、麝香,乃至金砂、宝石等物品。

比如一口普通的大铁锅,就能换得满满一锅名贵貂皮;一块砖茶,可以换得一张羊皮;一匹(蒙古人以八寸为一方,四方为一托,七托为一匹,约两丈二尺四寸)布换牛犊一头等等,价值悬殊竟如此之大!经过春夏间近半年的交易,“杂货”尽数出手,秋冬季节,行商们的牛车又满载裘皮药材,冒着塞北高原的严寒,艰难地行进在崎岖的小路上。待返回沿边城镇或中原内地,蒙地土特产自然又成为抢手货,行商便从中大获其利。第二年,依然“雁行”如故。

由于走西口的途中常有劫匪强盗出没,晋商一般不敢单独行动,也不敢随身携带现银。他们往往是十几人组成一个车帮,准备好路上必需的口粮、炊具、帐篷等,花钱聘请有拳脚功夫的武师当保镖,再带上几只经过训练的猛犬,以防不测。徐坷《清稗类钞》中对清初走西口的晋商颇有生动的描绘:

“晋中行商,运货来往关外诸地,虑有盗,往往结为车帮,此即泰西之商队也。每帮多者百余辆,其车略似大古鲁车,轮差小,一车约可载重五百斤,驾一牛。一御者可御十余车,日入而驾,夜半而止。白昼牧牛,必求有水之地而露宿焉,以此无定程以犬代之,谓之卫犬。

不过,尽管走西口的晋商“力任挽输,辗转沙漠万里”,为守边的清军提供了大量的军需物资,也为草原上的蒙古牧民带去了必需的生活用品,但清廷对旅蒙商人,日率以行三四十里为常。每帮车必挚犬数头,行则系诸车中。止宿,则列车为两行,成椭圆形,以为营卫。御者聚帐篷中,镖师数人更番巡逻,入寝,则仍始终抱有戒心,有所限制,除课以苛刻的赋税之外,还定有一系列严厉的法律。如成立“边行”,对明隆庆年间在三边九镇实施“封贡互市”(茶马市)政策以来建立的蒙汉互市,实行严格的管理,不仅指定互市的开放地点,规定开放时间,还设立“卡子”,每天都要清查出入卡的人数。

随着互市的发展,蒙古民众对商品的需求量与日俱增,强烈要求清廷允许内地商人到草原进行贸易。迫于民众的压力,康熙三十年(1691),清廷召集喀尔喀蒙古三部和内蒙古49旗王公在多伦会盟,决定放宽对旅蒙商的限制。然而,走西口的旅蒙商还没干了多少年,到雍正五年(1727),清廷指定喜峰口、古北口、独石口、张家口、归化城、杀虎口和西宁等地为出入蒙地经商的贸易关口,并设卡对入蒙商品进行边检,还制定了许多限制条例,如规定旅蒙商人不得在蒙地建筑房屋长期居留,不得携带家眷,不得和蒙古女子结婚等等。

如此多的清规戒律,仍然阻挡不住晋商走西口的脚步。商机就在面前,商人们置禁律于不顾,仍牵着骆驼,赶着牛车,载着货物,披星戴月地进入到蒙古地区进行贸易。靠着灵活的营销策略、过硬的商品质量和诚信周到的服务,走西口的晋商得以长期保持了对蒙贸易的垄断地位。

清乾嘉以后,清廷终于面对现实,彻底放宽了对蒙贸易的限制,晋商走西口因此变得畅通无阻,逐渐由“雁行”经商改为在蒙古各地开设固定性商号,“行商”从此变为“坐贾”。据统计,清代走西口的晋商大约为二三万人,仅归化、绥远两地就有晋商面铺220座,而多伦诺尔,更有山西坐贾千余户。随后,晋商又利用清廷用兵西北,特别是左宗棠出兵收复新疆之机,随军西进,供饷贩粮,拓展西北、中亚地区的商业贸易。这样,便在蒙古台站(驿道)的基础上,开辟了三条商道。第一条:经多伦诺尔,通往内蒙古的锡林郭勒、察哈尔、昭乌达盟、呼伦贝尔,以及外蒙古的车臣汗部、土谢图汗部等地;第二条:经张家口,通往外内蒙古乌兰察布、锡林郭勒、察哈尔、昭乌达盟、以及外蒙古的库伦、恰克图、科布多等地,又往西一直通达新疆的乌鲁木齐、伊犁、塔尔巴哈台;第三条:经归化城,通往内蒙古乌兰察布、伊克昭盟、阿拉善、额济纳旗,外蒙古的库伦、恰克图、乌里雅苏台、唐努乌梁海、科布多,以及新疆的伊犁、塔尔巴哈台、漠西的厄鲁特蒙古等地区。

走西口的晋商,就这样以长城沿边地区的集镇为据点,循着这三条商道,由漠南蒙古逐步进入到蒙古各部,进而通过蒙古草原,开辟了通往新疆的商路。这条商路长途平坦,无盗贼骚扰,远比原先走甘肃西进安全而便捷,以致使新疆悠市之盛,为“边塞第一”。

清代中期,蒙古地区商品交换的贸易大权几乎完全控制在走西口的晋商手中。他们通过各种手段,结交地方实力派官僚,形成了各自的官场关系网。晋商就这样凭借自身实力与与政治后台,涉足一般商人无法染指的贸易领域,从中牟取暴利,以求发展。当时旅蒙晋商中的一些大商号,如大盛魁、复盛公等,己有相当雄厚的资木。据说,大盛魁的财产如果全部铸成50两重的银元宝,一锭挨一锭,能从库伦(今蒙古首都乌兰巴托)一直铺到北京。除立足口外从事边境贸易,这些大商号还把业务范围扩大到了内地十数省和海内外,以至大商埠上海、汉口等地,甚至俄罗斯、朝鲜、日本、东南亚等国,也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昔日走西口的晋商,这时己发展成为多元化、跨区域的商贸和金融集团。

进入道光、咸丰年间以后,晋商在完成原始积累、商业规模空前壮大的基础上,顺应埠际商业贸易和大额汇兑的需要,创造性地实现了商业资本向金融资本转变这一质的飞跃,使票号汇通天下,执国内金融业之牛耳。到清朝末年,晋商己成为清廷的财政支柱,全国的财政二分有其一。走西口的晋商,在北疆从事多种商品贸易活动的同时,开发了这片草原,促进了蒙古地区商品经济的发展,也促进了塞外商业城镇的繁荣和集市贸易的兴盛。一个个商业小城镇星罗棋布地出现在草原上,张家口、归化、多伦等塞上大商埠也旧貌换新颜,变得愈加兴旺发达。

张家口自明代隆庆五年(1571)开设宣府马市贸易以来,就成为晋商与蒙古人、女真人进行“茶马互市”的易货贸易重地,后来由于晋商的经营,逐渐发展成为市面极其繁荣的商埠。清初有名的山西“八大皇商”无不发迹于张家口,便是显例。

归化城(今呼和浩特市),清初己成为走西口的晋商进行商贸活动的中心,货物远销俄国,到清中叶时,“商贾骈集,泉货流通”,更是繁华。经过几十年的资本积累,许多“雁行”的晋商都己成为富商大贾。他们在归化城开了不少商号,其中声名显赫的当数大盛魁、元盛德、天义德三大家,而又以大盛魁实力最为雄厚。这个由山西太谷县的王相卿和祁县的史大学、张杰三个肩挑小贩创办的商号,原先不过是杀虎口的小店“吉盛堂”,因在清廷平定准噶尔丹叛乱时随军贸易而发迹,康熙末年(1722)该商号改为“大盛魁”,总号最初设在乌里雅苏台,后迁至归化城,从此而一发不可收,买卖日益兴隆,其商号占据了半个归化城。大盛魁最兴旺之时,从业人员曾达六七千人,估计每年贸易总额可在1000万两白银。大盛魁的商队骆驼近两万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行进在运送货物的路上,担任护卫的狗就有1200只。

多伦诺尔(蒙语“七个水泡子”),本是一个水草丰美的牧场,往常除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恬淡,只有汇宗寺、善因寺里的喇嘛虔诚的念经声。这里每年二月七日举行盛大庙会,从而打破了草原的宁静。就是这一年一度的热闹庙会,吸引来一大群走西口的晋商。他们使这里很快变成了周边牧民以物易物的贸易市镇。到咸丰年间,该地己有大小坐贾商号千余家,人口达10万之众了。

在走西口的漫漫经商路上,晋商向世人充分显示着自己的才干。山西祁县乔家堡的乔贵发,就是这批优秀商人集团中的佼佼者。

包头,现在是内蒙古草原上的大城市,一百多年前还是一个叫包克图的小村庄。包头人说,是因为山西人到这里做生意,才点一点有了今天包头的雏形。现在包头城里还流传着“先有复盛公,后有包头城”的民谚。“复盛公”,就是乔家当时开的商号名称。

乾隆年间,乔贵发和一位秦姓老乡结伴走出西口,来到萨拉齐厅官营村,靠着老乡的引荐,在一家当铺当起了伙计,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两人勤勤恳恳干了十来年,积攒了一些钱,就辞了伙计的活儿,在包头西脑包开了间草料铺,接待往来小贩,供他们歇脚喂牲口,顺便经营豆腐、豆芽、烧饼、切面等零星小吃及杂货。两人省吃俭用,精打细算,加上服务热情周到,干活同心协力,生意越做越红火。

乾隆二十二年(1578),两人借黄豆低进高售的商机,扩大了铺面,开设了“复盛公”字号。又购置地皮,兴修房院,扩大了经营范围,绸缎布匹、针线铁器、蔬菜调料等百货一应俱全,当然主要生意还是油、酒、米、面“六陈行”。多元化的经营方式,使乔、秦二人在短短几年内积累了一大笔财富。

嘉庆年间,广盛公在做一笔高风险、高回报的生意时,栽了一个大跟头,几乎濒临倒闭。幸亏同行顾念旧情,仗义疏财,鼎力相助,才让广盛公死里逃生。三年后,乔家和秦家共同投资三万两银子,改字号“广盛公”为“复盛公”,仍以经营油、酒、米、而“六陈行”及百货为主,兼营当铺、钱盘等业务,实力愈加雄厚,数年后,复盛公商号己雄踞包头商界之首。

道光以后,由于秦家子弟生活骄奢淫逸,入不敷出,把股金挥霍一空,复盛公便一家独大,使店铺成了乔家的独资生意。不久,复盛公又开设了复盛全、复盛西字号,资本各为三万两白银。咸丰年间,乔家还经营了复盛菜园,精心培育新鲜蔬菜,供应包头市场,也大获其利。

以后,乔家又继续投资增开商铺,大都以“复”字起头。在包头城乃至蒙古地区,“复字号”作为一个庞大的商业连锁集团,一直在商界独占鳌头。清朝末年,尽管社会动荡,经济凋敝,而“复字号”却始终繁荣昌盛,走过了200余年发达之路,为包头及蒙古地区的商业发展作出了贡献。

另一位蜚声海内外的走西口晋商是山西榆次车辋常氏。

常氏家族原为山西太谷人,自明代弘治十三年(1500),始祖常仲林迁居于榆次车辋村。他起初替人放羊为生,后来经营小买卖,到第八代常威时,常氏家族的商业经营走向兴盛,由背着搭链的“行商”发展为开办小铺而的“坐商”。没几年,常威便带着三个儿子走出西口,到多伦诺尔、张家口等地求发展,创办了“大德常”、“大德玉”两家字号,并不断扩张,成为两大商业集团。

当时,俄国、蒙古对中国茶叶的需求激增。常威的二儿子常万达瞅准这一商机,开辟了南起中国福建、两湖,北至中俄边境恰克图的万里茶路,并一直深入到俄国腹地的莫斯科,甚至走向欧洲。这是一条可以媲美历史上丝绸之路的茶叶之路。据《山西外贸志》载:“在从事对俄贸易的众多山西商号中,经营历史最长、规模最大者首推榆次车辋常家。常氏一门从乾隆时从事此项贸易开始,沿袭一百五十多年,尤其在晚清在恰克图的十数个较大商号中,常氏一门独占其四,堪称清代本省的外贸世家。”事实确实如此。在当时的中俄贸易中,茶叶输出占九成,其中常氏家族的份额即达四成。

车辋常氏是明清时期晋商中唯一可称为儒商者。常氏家族中最出色的经营人早年都有读书应举的经历。成为巨富大贾后,常家居安思危,立下了“学而优则贾”的家训,将儒家仁义诚信的伦理道德体现在经济理念与经营活动中。也许正是由于此,在清末民初常氏商业一撅不振后,儒商并重的常氏家族仍取得了骄人的业绩。据史料记载,从废科举立学校到抗战爆发前,榆次共出过大学本、专科毕业生98人,常家就有24人,还出了常赞春、常旭春、常乃德、常风等文化名人,同时,常家还在家乡兴办了新式学校,其中包括一所女子学堂。

乔氏商业家族和车辋常氏家族的致富历史,是走西口的晋商崇尚信义、勤谨经营、薄利多销、能忍能让、慎始善终经商理念的见证;乔家和常家走西口的艰辛历程,让人们更加懂得了什么是进取,什么是敬业,什么是诚信。

走西口的晋商,独领一代中华商人之风骚。

走西口的晋商,创造几世中华商界之辉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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