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世纪西班牙犹太人在商业和手工方面的经济活动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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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商业与手工业的有利条件
从前面对10~12世纪西班牙犹太人从事职业的介绍中,我们不难发现,尽管西班牙犹太人可以比较自由地从事许多行业,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还是乐意选择经商这一行业。
这不是因为西班牙农业税收的不合理或害怕被驱逐而失去土地,而是因为他们确实有许多胜任商业经营的有利条件:善于经商的传统、会说多种语言及犹太人的互助传统等。犹太人相互关照的原因是基于这样的一种认识,即如果他们不互相关照的话,就没有人关照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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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之西欧其他地方的犹太人,西班牙犹太人能够继续活跃于商业真是太幸运了。10 世纪以后,西欧的社会环境对犹太商人的活动十分不利。10 世纪伊始威尼斯和阿马尔菲 (Amalfi)开始起,并很快便断了地中海地区的事务。
威尼斯成为地中海贸易网的最大转口贸易中心(entrepot)威尼斯商人在本不仅拒绝接纳犹太商人,不允许自己的船只运载犹太商品,而且试图在其他地方,诸如从莱茵河直到赫勒斯滂海峡 (Hellespont)的广大地区内全都采取类似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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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犹太人虽然开辟了一个又一个的经济活动领域,可一旦基督徒学会犹太人的经商本领,犹太人的竞争力就会大幅度下降。
不仅如此,十字军东征为最后把犹太人赶出商业领域提供了强大动力。贸易固然不会随战旗所指自然而然地发展起来,但似乎也从不放弃任何有利的机会来拓展自己贸易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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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恢复和保卫“圣地”而进行的一系列战争,使东西方之间的联系要比罗马帝国衰亡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更为紧密。战争不仅保护了那些前往圣地的朝觐者,也保护了随他们而去的商人。这些战争还进一步扩大了意大利沿岸城邦的势力。
商人行会及手工业行会的出现,更加不利于犹太人商业的发展。在每一个城市里,买卖逐渐地局限于商人行会的成员之间,而这些行会常常带有垄断性,是以政权作为靠山的。手工业行会的建立,使得犹太人雇佣异教徒当助手都变得十分困难,不利于其经营规模的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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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的犹太商人和手工业者虽然也多少遭受到上述不利条件的影响,但总的说来,情况还不错。“在西班牙犹太人中,既有大商人也有小商人,经纪人和人数众多的手工业者,迄至 13 世纪末期,西班牙犹太人的经济地位是坚不可摧的。”
大多数犹太人正是因为商业上的艰难才被迫走上信贷行业的,西班牙犹太人在 13 世纪以前很少从事信贷业,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他们在商业上的较好处境。西班牙犹太商人及手工业者之所以没有从很早时候起就遭受西欧其他地方犹太人那样的命运,是由下述因素所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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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穆斯林西班牙成为基督教世界与穆斯林世界贸易的中转站。伊斯兰帝国的迅速扩张,使得整个地中海处在穆斯林的控制之下。直至十字军东征为止,伊斯兰势力垄断了整个地中海的商业。以叙利亚和埃及为东端的中心,突尼斯西西里、摩洛哥和西班牙为西边的中心,希腊、意大利和和高卢为中途转运点:从埃塞俄比亚控制了整个红海的贸易。
经里海开始达于蒙古境内:从阿斯特拉罕(Astrakhan)沿着伏尔加河可上溯达诺夫哥罗德(Novgorod)、兰、斯的纳维亚及德意志境内。从波斯湾起航可经由印度、锡兰、马六甲海峡可至中国沿海的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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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个政府将昔日分散在亚非欧的地域统一了起来,这对各国的经济都是有益的。关税及其他阻挠因此消除了,语言及信仰上的一致,货物的流通也更容易了。阿拉伯人不像西欧的贵族那样蔑视商人。不久,他们就加入了商人的行列以薄利多销的方式,促进消费及制造商之间的交易。小商贩沿街叫卖,商店门口悬吊各种物品,讨价还价之声不绝于耳。
在上述背景下,犹太商人不仅可以自由地从巴比伦沿着地中海南岸畅通无阻地从巴格达一直走到比利牛斯山麓,而且还不会有语言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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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由于地处西欧,在穆斯林与基督徒的贸易中,自然有重要的角色。“基督教徒不可以在穆斯林的地盘上经商,穆斯林同样也不允许在基督教世界贸易”。基督徒和穆斯林之间的冲突恰恰为西班牙犹太人的商业活动提供了一定的便利。
其次,西班牙社会的发展、丰富的矿产资源及良好的港口,也便利了犹太人从事商业和手工业方面的活动。10~12 世纪,西班牙是欧洲最富有的地区之-其手工业、农业、商业和文化教育都很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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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人带来的东方先进生产技术给西班牙生产力的发展提供了有利的条件。物质产品的丰富,促进了商业的兴旺:商业的兴旺,反过来也推动了农业及手工业的生产。而这一切又有赖于教育事业的发展和科学技术文化水平的提高。
当时的欧洲,西班牙手工业首屈一指,科尔多瓦有组织的工匠达一万三千人科尔多瓦、马拉加、阿尔梅里亚的毛织业和丝织业都很发达。我国发明的养蚕业也由穆斯林传入了西班牙。西班牙的制革业远近闻名,凝革技术,正是从西班牙传到欧洲各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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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至今还把高级皮革叫“科尔多瓦皮革”(Corldovan)把高级鞋匠叫作“科尔多瓦皮革匠”(Cordwainer)此外,西班牙的玻璃、黄铜陶瓷器皿及宝剑非常有名。矿业方面,有哈恩和阿尔加维出产的金银,托莱多的铁,马拉加的红宝石等。
哈里发国家的国内外贸易非常活跃。内陆有塞维利亚哈恩等巨大的货物集散地,沿海有马拉加、阿尔梅里亚等重要的国际贸易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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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出口商品为棉花、橄榄、无花果、蔗糖、大理石、皮革、金银制品等。主要进口货物为虎皮、象牙、丝绸、布匹、香料、珍珠等。西班牙同西欧国家、拜占廷、埃及、叙利亚、伊拉克等地都有商业联系。其产品通过亚历山大港和君士坦丁堡远销中亚和印度。
塞维利亚是西班牙最大的内河港口之一,这里输出棉花橄榄油;从埃及输入布匹及奴隶; 从欧洲和亚洲输入歌女。马拉加和哈恩也是重要的商埠。出口番茄、无花果、大理石及蔗糖等。西班牙与大马士革、巴格达及麦加之间的贸易最为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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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国际上的通行的海事用语如舰队司令(Admiral)海损(Average)、海底电线(Cable)及关税(Tariff)等,都源自阿拉伯语,也足以证明阿拉伯人从前在海洋上享有过霸权。
阿拉伯人在地中海上的霸权,为犹太人自由、安全的经商提供了便利。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大量的犹太商人喜欢经由水路而不是陆路而从事国外贸易了,当然,水运费用较低也是部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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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业及手工业方面的经济活动
西班牙犹太人在国内外贸易中都十分活跃,不过似乎更倾向于国外贸易。西班牙以羊毛织品而著名,国内贸易因运输之困难、度量衡之分歧及币制问题而受阻。
但国外贸易却在巴塞罗那、塔拉戈纳、巴伦西亚、塞维利亚及加的斯等港口得以发展,到处都是加泰罗尼亚商人,卡斯蒂利亚商人在布鲁日的商业地位,仅有当时的汉撒同盟能与之匹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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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杰明 (Benjamin)身上,我们还可以一西班牙犹太商人从事国际贸易的风采。本杰明居住在纳瓦拉,从其旅行日记中记述的内容来看。
他是从萨拉戈萨出发的,然后取道加泰罗尼亚、法兰克南部、意大利、希腊群岛、罗得岛(Rhodes).塞浦路斯、西里西亚抵达叙利亚及巴勒斯坦。他回来的路线经由印度洋、也门、埃及、西西里回到西班牙的卡斯蒂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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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计算,本杰明的这一次贸易旅行就用了近 14年的时间。本杰明可谓是西班牙犹太人国外贸易的典范,他不仅记述了各个国家的贸易情况,还对所到国犹太居民的情况充满好奇。
从此时西班牙犹太人社区的立法来看,常年在外从事贸易的西班牙犹太人为数不少,因为婚姻法中明确指出“一年内不归家者,其原有婚姻关系为自动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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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内贸易方面,犹太人也表现得十分活跃。阿方索三世(Alfonso III)去世前,他将莱昂王国的土地分给了三个儿子,莱昂城成了小王国的首府所在地,如前所述,这时候莱昂的商业如果不是全部掌握在犹太人手中的话,那么至于也垄断了该地区布料、宝石及装饰品方面的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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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业行业是犹太人的传统商业领域,它曾是 7~8 世纪生活在阿拉伯帝国境内 90%以上犹太人的主要职业之一。进入欧洲以后,犹太人把亚非地区精湛的手工技艺也带到了欧洲5,并一度控制了印染、丝织、刺绣、金银锻造工艺和玻璃制造等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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