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德雅路

发布者：姑苏一狼 2023-10-29 10:56

文/柳建球

德雅路及其附近（1986年老地图，点击图片可放大查看）

记忆中的德雅路，西起东风路的上大垅和砚瓦池，东到黑石渡。

德雅路西口北面有砚瓦池巷、砚瓦池横街、砚瓦池大巷子。这里是原城郊外的小山坡，沿山坡修了许多房屋，慢慢成了街巷。

有人叫德雅村西路口为上大垅，也有人叫这个路口为砚瓦池。但是，开在这个路口的商店都叫做砚瓦池粮店、砚瓦池百货商店、砚瓦池南货店。我们蔬菜公司在这里的酱园和食杂仓库，也叫做砚瓦池酱园和砚瓦池仓库。

德雅路西头柳建球摄

砚瓦池粮店的知青学徒

我的知青战友余智为曾分在砚瓦池粮店当学徒。余智为和我一起下农村到零陵县国营前进人民公司当知青，一起重新下放到零陵县鸟塘铺公社插队落户，一起转点到华容新河公司，一起招工顶职回长沙。他妈妈在粮店工作便顶职到砚瓦池粮店当学徒，我父亲在酱园工作，便顶职到新河酱园当搬运。

1974年底，我们顶职回长沙后，组织上问我当营业员还是当搬运？我问：“当营业员多少工资多少粮食？”答曰：“当营业员先当学徒三年，工资18元，粮食27斤。当搬运实习三个月，工资29元，三个月后转正，工资34.5元，粮食36斤。”我毫不犹豫地说：“当搬运。”

而余智为同学只能当学徒（粮店没有搬运这个工种），便只能工资18元，每月吃27斤粮。他当时已26岁，在农村下放十年，气得骂人说：“老子这么大了还当学徒，这叫我怎么活呀？”三年后，他出师了，也拿34.5元了，想买块上海手表，还得打会一年。组织上见他当过十年知青，便派这个刚出师的人去当下放知青带队干部。他笑着说：“老子也当干部了。”

当然，后来他又当了粮店经理和北区粮油管理处经理了，这是后话。

砚瓦池酱园和食杂仓库

文化大革命中，砚瓦池酱园撤销，空出的房子做了食杂仓库，因为当时食杂果品公司也合并到了长沙市食品公司，合到一起的还有蔬菜公司、肉食公司和种子公司，一直到文革后期才重新分开，所以，酱园的门面给食杂做仓库，是一个公司内部的事。

文革后期，食品公司按原来的行业重新分开成肉食公司、蔬菜公司、食杂公司。本来食品公司共有干部八十多人，公成三个公司后，蔬菜、肉食各有干部五十多人，食杂公司有干部三十多人，共130多人，比原来的八十多人增加了50多人。蔬菜公司又分成蔬菜公司和调料食品公司和种子公司。

本来干部最多时是七十多人，分成三个公司后，干部总数达到120多。我就不知道，多了这么多干部，是不是工作会干得更好些？

德雅路口的砚瓦池酱园撤销，便有了网点空缺，这个地区的工厂和居民的计划物资供应要跑到德雅酱园和麻园岭酱园去买。于是，1978年我在麻园岭酱园当经理时，便看到这个空档，天天派一部三轮车运货到德雅路口卖，每天可得营业额200余元，比麻园岭本店一天的营业额还多。要知道，香干三分一片，豆豉三角一斤，酱油二角四一斤，醋一角六一斤，油萝卜一斤一角六。

德雅路西口，这个位置是原砚瓦池酱园，对面是砚瓦池粮店。柳建球摄

烈士公园有几个门？

说起烈士公园，长沙人一定都熟悉。可烈士公园有几个门，这些门大家是不是都清楚？烈士公园最开始只有西门，也就是现在大家说的正门，对着省体育馆。那古香古色的大门，给了几代长沙人多少欢乐？我就是从小经过这张门进烈士公园玩的。

后来，烈士公园开了南门，正对着迎宾路，因为那时迎宾路还是城外地方宽敞，所以南门便修建得宽敞气派，而且正对着烈士塔，是烈士公园搞大型活动的最佳场所。

接着开的是北门，正对着德雅路，这不知是不是方便后来去动物园的游客才开的门？这里本是烈士公园的一个偏僻角落，所以虽然开了一张大门，可门外和门内都极不像一个巨大公园所开的门的样子。但还是方便了许多北郊外的游客。

公园本来是没有东门的，我们曾经多次在烈士塔的小山上照相，背景（现在的东门方向）都是一望无际的农村。后来，因为长沙市城建大发展，烈士公园东边本来的郊区农村，都变成了城市繁华所在，高楼林立了，所以，烈士公园便在原来人工湖后面偏僻之处，又开了一张新门——东门。

可是，从烈士公园西门那边开来的公交三路车，拐进德雅路后，还是要停一个主要站：烈士公园北门站。另外，国防科大的西门正开在德雅路的电影发行公司西边。

德雅路中段柳建球摄

电影发行公司的福利

过了国防科大西门，德雅路上有个电影发行公司，在烈士公园北门对面，不知还有多少老长沙人记得这个单位？

在没有电视网络的年代，看电影是最时尚、最有味的娱乐了。电影院的工作那时是最俏的，每天找他们开后门买电影票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记得我家附近的工人文化宫宽银幕影电影院的一个食堂采购员，就是我们商业单位最欢迎的人。他口袋里天天放着一些当天放映的电影票，无论他走到肉店、菜店还是酱园，都是被男女营业员包围。

但是，电影也是国家统管的行业，要想放映一部新电影，必得经过电影发行公司，由他们到电影制片厂购来新片，再分配到各电影院放映。我记得我们知青战友邓四明的姐姐，便是长沙德雅路这个电影发行公司的工作人员。

既然是电影发行公司，那么每次到了新电影片，他们公司当然要试放，既然试放，就不会只给几个人看。他们公司有一个不大的电影院，能坐几百个人，所以，他们每次放映新电影，便会把一部分票送给上级单位的领导，送给对口协作单位，分给职工家属，这也算是福利。我就用邓四明送的票到电影发行公司看过一次新片。

在计划经济时代，每个行业和单位都有自己的特权，都有自己的福利。你酱园肉店可以开后门买紧俏物资，他们也可以优先看新电影。

烈士公园北门，一站三单位

长沙七中

从德雅路经过的公交车过了烈士公园北门站，下一站是动物园。这里是一个小广场，有三个单位的大门紧相连，它们是长沙市七中、湖南电视台和动物园。

七中是当时北门外离老城较远的一个中学，是烈士公园到黑石渡及浏阳河路这一大片的唯一中学。后来，这边的学生上中学困难，才把十八中搬到浏阳河路（伍黑路），解决这一块上中学难的问题。（十八中原来在北区的文星桥，十八中搬走后，原址改为区办长征中学，后又改为31中。）

七中在长沙中学中排名靠前，我也不知长沙中学排名是按什么排的。只知道七中不错，出了许多好学生。我的知青战友周宗鲁便分在七中工作。他父亲是我们八中的老师，他后来也顶职回了长沙，分在七中当教工。

1987年五一老知青重逢了，左起欧阳澍、刘海云、周宗鲁。柳建球供图

湖南电视台

七中大门右边是湖南电视台的大门，也是三个并排大门中间的一个。湖南电视台大概成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时每天大都播的是新闻，只有很少的单集电视剧和电影。我们单位在1976年买了一部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那是因为要看毛主席追悼会实况转播。后来，领导把电视机锁起来，每周六晚才开一次，让职工看一小时电视剧。

那时湖南电视台还没有自己拍摄电视剧，但他们发行了一份电视节目报，每张二分。不久，湖南拍了第一部电视剧，每晚的节目也延长时间了，并且开了第二套节目。于是湖南电视报便涨了价，要三分一张。我问发行的邮局为什么要涨价，营业员回答：“现在是两套节目了，报纸当然要涨价。”

后来中央台拍了第一部多集电视连续剧《敌营十八年》，湖南电视台也拍了第一部多集电视连续剧《失望人的希望》。而且电视节目的频道也更多了，可电视报竟然没有再涨。

我有一个知青朋友谢方一在湖南电视台工作，大概当到了新闻部主任一职吧。我们零陵县国营前进人民公社四队知青1987年那次在烈士公园收租院展馆旧址聚会时，他还让湖南电视台帮我们发了一个新闻，那可是我们知青自己的活动第一次上电视。

后来，在湖南电视台工作得蛮好的谢同学竟然辞职去了深圳电视台，后来还跑到海南电视台，直至下海经商。这让我们这些老实的知青目瞪口呆，因为我们大多在农村锻炼了十年，好不容易回了长沙，有了一个正式工作，他竟然又离职下海。虽然他做每一项工作都风生水起，可也撞了不少钉子，他是百折不回，屡败屡战。

后来，他的一些湖南电视台的老同事回忆，如果谢方一不离开湖南电视台，他的职位大概比后来的台长魏文彬差不了多少。因为他离开时和魏台长都是湖南电视台的中层骨干。

记得有一次我到动物园旁边的湖南电视台宿舍去找谢方一和他爱人小黑时，他刚好在家。因为小黑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我们前进公社四队的知青，大家太熟了，便一起商量知青战友1987年五一聚会的事。我见他的宿舍宽敞整洁，比起我们这些没有房子的知青要好太多。真不知他为什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条件，去到深圳闯天下？

风华正茂的谢方一和他爱人龚小黑。柳建球供图

后来，电视台大发展，搬到马栏山，我也因和电视台办的法制周报有工作联系，多次到他们湖南电视台。比起动物园那边的老台址，那可是鸟枪换炮了。

长沙动物园

电视台大门右边是动物园。长沙动物园，这可是长沙的一张大名片，外地客人到长沙，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便是动物园；长沙人要带儿童搞活动的第一个去处，也是动物园。

动物园里有各种中国和外国的动物，如大象、河马、斑马、骆驼、老虎、狮子、狒狒、孔雀、驼鸟、猴子等，几百种动物，让儿童和成人们看得目不暇接，欢呼雀跃。

动物园本来是和烈士公园在一起的，要进动物园，便得先进烈士公园。可到了文化大革命时，说是动物园和烈士公园在一起，有对革命烈士不尊敬的意思，于是，便封闭了对烈士公园这边的门，改成从德雅路那边开一张新门。

本来游人一次可以玩两个景点，烈士公园这边封了门，便只能先出烈士公园，再乘公交车到德雅路那边，才能参观动物园。改革开放后，便又开放了烈士公园这边的门，动物园便可从两边进出了。（关于动物园，我另有专文介绍，这里不多写。）

原位于德雅路上的长沙动物园（网络图）

参与修建德雅村铁路桥

过了动物园等三个单位共一站的公交站，下一站是德雅村站，要到德雅村公交站，先得过一座铁路桥，这便是德雅村桥。

记得1964年秋，我初中毕业没有考上高中，又找不到工作，便到西区劳动服务大队十中队刘友端小队参加修建京广复线，我们劳动的地方就是九尾冲到德雅村这一段。

开始，我们是在九尾冲那头挑土修边坡，后来到德雅村这一头打夯筑路基。那时铁路桥还没完工，火车走的是北站那边的老铁路。再后来，我们修好路基，铁路施工队铺好铁轨，京广复线才通车。

所以，德雅村铁路桥也算是在我们注视下修成的。这一段铁路留下了我们无数汗水。

德雅村铁路桥柳建球摄

长沙的油漆，大都来自建湘油漆厂

过了德雅村铁路桥，桥那边有一个工厂——建湘油漆厂。记得我小时候，家里用的家具都是木做的，所有木器都要油漆后才能用，因为一则美观、二则保护木器不腐朽受潮。而木器上涂的油漆，大都是建湘油漆厂生产的。

中国用漆有几千年历史，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了大量漆器，证明中国用漆的纪录早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

我有一个知青同学王伟民，他回城后，就在建湘油漆厂工作。他本是八中一个体育优秀生，可惜因成分不好下了农村。他退休后，竟然因为原来有体育基础，学会了跳交谊舞，而且是大师级的，所以他便在烈士公园开了一个交谊舞培训班，专门教老年人跳舞，当然是要收少量费用的那种。

分到了德雅村酱厂宿舍的房

过了建湘油漆厂，才能到公交德雅村站。德雅村站我也想介绍三个单位。其一是德雅村酱园。

德雅村酱园和我所在北正街酱园同属长沙市蔬菜公司，后来一起分到长沙市调料食品公司。1988年，这个酱园的经理小陈是我朋友，我们曾一起到韶山参加公司组织的学习班，当时我们住在滴水洞宾馆，那可是1966年毛主席住过的地方，毛主席在那里写了一封致中央某某领导的信，说是自己住在西方一个山洞，其实就是指的滴水洞。滴水洞就是因这封信大出其名的。

蔬菜公司在韶山办学习班，我和德雅村酱园的陈经理（左）在韶山滴水洞合影。摄于1988年。

我曾经差点住到了德雅村酱园宿舍。那是1979年，我好不容易谈了个对象，要结婚了，却找不到房子，便天天找单位领导哭诉。“找堂客难，找房子更难”，领导也是没有办法，因那时单位对职工的住房欠债太多，领导也变不出房子给我。

可我都31岁了，属于大龄青年中的大龄青年，又是单位的基层经理，领导想方设法在德雅村酱园后面的宿舍挤出一小套房子给我结婚。虽然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可总比没有房子好呀。我便高兴地带着爱人去德雅村看房子。

我们走到烈士公园西门等公交车，那时只有一趟三路车通黑石渡，才经过德雅村，可是因为公交车线路长，车次少，等了近半小时才来了一部车。还是一部两截车厢拼在一起的长车子。

那时长沙公交车少，这条线路去黑石渡那边上班的人多，加上还有去烈士公园北门和动物园的乘客，更是挤了。公交公司没办法，便想个绝妙主意：把一部公交车的尾巴切掉，另外一部报废的公交车切掉车头，再把这一头一尾连接成一部车，这样可以一趟车多装不少人。每站要停好久上下客，好不容易到了德雅村。

我们看了德雅村的房子，心里还是满意，只是离我们两口子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我爱人那时在毛家桥上班，到德雅村怎么也不便车，而且上下班时公交车更是慢得急死人。我们酱园每天早上五点半开门，公交车肯定没有这么早发车，就算发了车，也赶不上上班时间。盘算来盘算去，我们还是没有要德雅村的房子。

领导也没有办法，因为我是北正街酱园经理，他们还得给点面子，便把留给领导的一套旧房子分给了我，那房子在富雅坪，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我爱人上班也便车。于是，虽然我没有要德雅村的套房。虽然富雅坪的房子没厨房，没卫生间，我们也乐意了。因为我的好多同事同学知青朋友，都没有房子，他们非常羡慕我们有房子结婚。

后来，领导也因为第二年公司在铁佛东街建了新房，他分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新房子，算是做好事有好报。

省社科院的光岳藏书楼

德雅村公交站西边一点，有一条不大的小马路通向省社科院。何光岳先生便住在省社科院的光岳藏书楼。

何光岳，湖南岳阳人，少年丧父，小学辍学后因家贫为人牧牛，后自学成才。1978年，经湖南省委批准调到湖南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从事古代史、历史、民族史研究工作，参加湖南省历史学会。1979年，当选为全国青联常委、湖南省青联常委。1985年，获全国总工会职工自学成才金奖。1986年，获国家有突出贡献的专家称号和省委省政府颁发的理论、文艺新闻和出版工作奖。

1992年，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1996年，作为社会科学界的唯一代表获湖南省科技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历任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副所长、副研究员，炎黄文化研究所所长、研究员，省炎黄文化研究会会长。他是中国唯一的中华民族源流史学家，中华姓氏源流史学家，也是全国著名的藏书家。

我们曾在省社科院任国瑞先生的介绍下，来到德雅村省社科院采访何光岳先生，当时他已年逾古稀。

任国瑞先生是汨罗人，身兼省社科院地方志编委会、省地方文献研究所副所长、《湖南地方志》编辑部主任、湖南省炎黄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湖南国学国医大讲堂联合会副会长，《华人论坛》杂志总编辑，省书法协会、省诗词协会、省楹联协会理事，湖南爱晚诗社社长兼主编、长沙嘤鸣诗社常务副社长等众多职务，每天不说是日理万机，可也确有蛮多事务等他处理。

但任先生并没有被繁忙的事务吓倒，他不但能妥善处理好所管的大小事务，而且每年还有大量诗词、散文、论文、书法作品和许多史志研究成果问世。据不完全统计，他这些年来已出版的史学、楚辞学、民俗学、方志学等近十个学科领域的著作16种；公开出版个人成果1010万字；举办过二次个人书法展。有人问，这位任先生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是不是一天能工作24小时？任先生曾笑着对我讲：我只是比较勤奋而已，再加上合理安排时间，有选择地参加社会活动。何况我还有个师友一样的何光岳先生做我的榜样。

任国瑞先生从岳阳的湖南理工学院走到湖南地方志文献研究所，这其中经历曲折还很具有戏剧性。当时湖南社科院公开招聘编辑，他的同事瞒着他帮他报名。考试那天，几个同事邀他一起出去玩，结果走到半路，才告诉他：“今天其实是陪你去考试。”他无奈地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参加了这场考试。但是，却考了个第一。当成绩公布后，他自己也很意外。当时的湖南日报、湖南地方志文献研究所刚好都想要他，三家一起争夺。任国瑞先生当时认为自己在湖南理工学院已经没有了发展的空间，只想尽快离开那里，于是说你们三家我都不做选择，谁最快帮我办好手续，我就到哪家工作。结果就到了湖南地方志文献研究所。

何先生的光岳藏书楼是全国最大的私人藏书楼之一，是自筹资金所建，楼高五层，采用古建筑风格的设计，青砖黄瓦，古香古色。该楼位于湖南社科院图书馆内，紧靠唐代大文学家韩愈登临过的长沙北城外最高峰罗洋山。2004年，湖南省有关部门特批地一亩给何光岳先生建藏书楼，保护中国传统文化。他的藏书楼内，现有藏书12.5万册，以文史、方志、家谱、农医、词典为主，其中家谱5万多册，词典8000多部，居全国私人藏书之最。

何光岳的藏书楼里的家谱有五万册柳建球摄

国防科大里的老干摄影家

前面说了，烈士公园北门那边有个国防科大的西门，其实国防科大的老门（即南门），是在德雅村。

国防科技大学的前身是1953年创建于哈尔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即著名的“哈军工”。1970年学院主体南迁长沙，改名为长沙工学院。1978年，学校在邓小平主席的直接关怀下改建为国防科学技术大学。1999年，江泽民主席签署命令组建新的国防科学技术大学。2017年，学校以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国防信息学院、西安通信学院、电子工程学院，以及理工大学气象海洋学院为基础重建，校本部设在长沙，内设学院位于长沙、南京、武汉、合肥等地

几十年前，我女儿读小学时，参加开福区小学生田径比赛时，借用的就是国防科大的大操场。我陪女儿来比赛，就多次从国防科大这张门进去过。但我正式去国防科大是2010年，采访国防科大师职教授唐羽章老师。当年已78岁的唐羽章，是省老干摄影协会会长。

唐羽章是武汉人，1949年5月高中毕业后参加武汉地下党，6月武汉解放后，继而参加了解放军，随着解放军打到重庆，后来参加了抗美援朝。1952年下半年，当时军队要选拔一批优秀的高中毕业生军人去中国人民解放军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简称哈军工）学习，他被幸运地选上了。

文革时期，由于林彪私自发布的备战的“一号命令”，学院被要求内迁，因此哈军工被分迁到三个地方：一部分到新疆，一部分留哈尔滨，一部分到长沙。他被分到了长沙，就一直在国防科大搞教学工作，担任航空材料学院的系主任，军衔大校，直至1994年退休。

唐会长说：“我接触摄影是一次偶然机会。那次我朋友带我去省老干活动中心玩，我没有其他业余爱好，唯独就对摄影情有独钟。对于老年人来说，摄影是最好的一个选择，第一，容易上手，摄影不像文学音乐那样难学，只要有一部相机就可以开始；第二，摄影可以帮老年人记忆刚过去的活动。老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外出旅游或采风时，可以扛着相机，只要按下快门，咔嚓一声，就可以拍下当时的情景，回家后还可以慢慢欣赏，回味旅游时的乐趣。”